年青人顺着他的手指处看畴昔,见那装金疮散的瓶子亦是拳头大小,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这能治多少伤口?”
蝶衣撇了撇嘴,被药气熏得今后退了一步,倒是月朔伸过甚来闻了闻,对年青人悄悄点了点头。年青人便笑了笑,表示蝶衣拿银子,一面闲闲地问伴计道:”不知贵店可有治外伤的成药?刀疮箭疮,止血生肌,可有?”
伴计笑道:”公子一看就是有经历的人。这金疮散里头用了血竭等宝贵药材,故而价高。毕竟是见了血的伤处,若药不好,怕是于性命也有毛病的。”
蝶衣悄悄哼了一声,靠着窗口,那药味便淡了很多,不过她还是拿条帕子在鼻子前面悄悄拂了拂,方道:”口气倒怪大的,如果不好用,莫非你们还退银子不成?”
伴计并不因她恶声恶气便改了神采,仍旧满面笑容去捧了一瓶药酒过来。那药酒装在拳头大小的瓷瓶里头,内里另有个藤编的小兜子。年青人接在手里看了看,含笑道:”倒是精美。”
卖药的伴计暗叹这客人脾气大,忙上前陪笑正要说话,便见年青人摆了摆手,那竖着眉毛的仙颜丫环便拉着脸给了银子,悄悄松了口气,客客气气将客人送出门外,转头抱怨那年青伴计:”你呀,真是不会说话,幸亏那位公子脾气好,不与你计算。”
曹五太太自是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第二日一早,就雇了马车,带着东西忙忙去了。曹氏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走了,这才返来,内心犹自担忧着兄长的出息,并未重视到街劈面,一辆陌生的马车停在那边,已经停了有盏茶时分。
曹氏神采略霁,淡淡道:”不必喝茶了。白果怕也不晓得是哪套瓷器,我也出来瞧瞧,青果也来帮手。”
茯苓踌躇了一下,还是没劝止。倒是上来送茶的桔梗听了,悄悄拉了拉茯苓的裙子,小声道:”姐姐,女人的库不是一贯不准人出来的?不如姐姐去取了出来,让白果姐姐照着描模样才好。”
蝶衣笑得前仰后合,马车里的年青人也浅笑起来,顺手放下了窗帘:”好了。既晓得蒋家在这里,总偶然候看的。十五还在堆栈里等着买药归去,先去探听个药铺罢。”
蝶衣瞪起眼睛:”甚么用得好!我们公子才不消这东西!你敢是咒我们公子不成?”
蝶衣眼尖,一看那油纸包边上有薄薄一层灰,顿时嘲笑道:”这是放了多久的药了,也敢拿出来给人用?”
蒋家药堂门面并不甚大,但非常整齐,里头并无坐堂郎中,只是卖药。与别家略有分歧的,是伶仃辟出一处柜面来,专卖各种成药。
此次去京中定海侯府上走门路,实在曹五太太也没甚掌控。曹萝生得倒不错,但京中莫非还少貌美嘴甜的小女人在曹太夫人身边阿谀?如果不成,不但空跑一趟,还白搭了很多银子。曹五爷到绍兴日短,尚未及捞多少油水,可赔不起。曹五太太想来想去,到底是因女儿一句话提起那水仙玉雕,把主张打到了小姑家头上。那玉雕当然是好东西,更好的是不必花自家银子。若成了,将来丈夫得了好去处,自会给妹子撑腰;如果不成,反正也不赔曹家的银钱便是。
蝶衣这才发觉本身讲错,幸而她是贴身侍女,在主子面前夙来得脸,便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