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的神采顿时就微微变了。李氏的嫁奁早就说过都留给桃华,那库房除了桃华发话,就是蒋锡都不会去要开门,曹氏是继母,更该避个嫌才是。现在曹氏偏捡了桃华不在的时候要开库门,若桔梗说的是真的,莫非还从库房里拿了甚么东西不成?
茯苓结结巴巴道:“女人,女人说,说要开库房,必得,必得女人发话……”
“舅太太竟把主张打到女人身上来了……”薄荷气得说不出话来,“女人,我们如何办?莫非就白吃了这亏不成?”
薄荷一脸的惊怒,指着她的脚下:“你,你竟然还把这玉雕水仙砸了!”
薄荷本也是个邃密人,只是一时愤恚没有想到,现在被桃华一提,立时明白了过来:“是,是给了那舅太太?”
当值的时候竟然跑出来闲磕牙。青果可贵逮着白果一个错儿,当下不由得有些镇静,放轻了脚步绕畴昔,要听听她们究竟说些甚么。
桔梗儿另有些游移:“捎东西的人说是老爷叫给太太的……”
“我现在去见女人,你且先归去,不必说甚么。”薄荷沉着脸叮咛桔梗。不管曹氏究竟有没有拿库房里的东西,单说茯苓这冒然就开了库房门,就是一件大错。她莫非健忘了本身是谁的丫环?
桃华叹道:“你只想想,太太向来没有来我这里拿过东西,如何这回俄然就想起来了呢?”
桃华听完薄荷的话,也微微皱了皱眉:“你去库房,就说我想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东西给吴老安人做寿礼,把库房都查一遍。既然说是能揣在怀里的,那必定不是甚么大东西。可着那些邃密的查。”
玉雕水仙?青果赶紧低头去看,公然地上青青白白的躺着好几块碎玉,最大的那块看得清楚,雕的恰是水仙球茎。但是不对啊,明显那玉雕水仙已经让曹五太太换走了,这块……
薄荷气得立了眉毛:“你丢了女人的东西,竟然另有理了?”
桃华摇了点头:“不消去了。你没捉着她的手,青果是决然不会承认的。”
青果张口结舌,看着桃华端立在门外,神采淡然;薄荷倒是一脸的不屑,另有一个本该去打水的桔梗儿欢畅地从门外跑出去,另有厨房的刘婆子不知甚么时候也站到了门口,顿时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她,她仿佛是被骗了。
青果在院门处探头瞧了瞧,正都雅见桔梗从配房里出来,谨慎地把配房门掩好,就回身提起廊上专门用来浇花的小水桶,往院门处走过来。
青果闪身躲到门背面,眼看着桔梗提了水桶往厨房的方向去,想来是去井边打水了。若按本来的打算,她应当叫住桔梗,寻个借口进配房里去瞧那匣子,但现在看着桔梗走远,一个新的动机又在她内心冒了出来——何不趁这机遇把那匣子直接拿去给太太?到时候有好东西太太先挑了,大女人也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蒋家下人并未几,两个女人每人不过一个大丫头,一个小丫头。因桃华院子里有李氏留下的东西,才多一个茯苓管着库房。这时候薄荷跟着桃华出去了,茯苓回了家,全部小院都是安温馨静的。
茯苓无法,只得随便把头发一挽,胡乱套了件衣裳就开了库房门,懒懒道:“女人是想找件甚么呢?要送套茶具,还是送个屏风?要我说,太太这些虽说都是好东西,到底不时髦了,也分歧适老安人做寿,不如去外头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