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爹辛苦了。”桃华有些舍不得地看看蒋锡。他亲身带人去山野中采药,脸上手上都有被树枝草叶划出来的小伤痕。可爱那惠民药局,创办了这些年,已经成了借机取利的机构。大家都打着惠民的名号往本身口袋里捞钱,凡有些知己的医者底子就不肯意到这里来,乃至于现在全部惠民药局都找不出个懂医药的。
“哎――”蒋锡赶紧施礼,“送些药来。安郡王也在……”他当然晓得安郡王奉旨来了疫区,只是没想到这才几天,沈数也是浑身污渍,两眼都熬得通红。
有了血的警告,洛南一众官吏和药商们噤若寒蝉,再没一个敢说话的,事情停止得倒比蓝田这边还要顺利。只是跟蓝田一样,疫情产生已有十几天,县令眼看压不下去才上报,以是疟症已经传播开去,且有些病人病情已重,回天乏术了。
此时几个侍卫已经取来几大包药材,桃华只看了一眼就变了神采。这批药材里最多的是天麻,别说底子不是治疟疾的药,就算是拿去治别的病,这天麻里都混了很多假的,有真的质量也很差,底子不能用!
“蒋院判――”沈数从村庄里出来,瞥见蒋锡稍稍一怔,“三老爷也来了?”
蓝田县令犹自不敢信赖:“为何说他不是疫症?”
桃华摆手打断他的话:“此人确切不是疟症。现在我要去看看病人,如果有错诊的,我会挑出来。县令大人立即在四周再圈出一块处所来,安排错诊的病人。”她转头看看那男人,“你固然不是疟症,但因为与病患同住了这么久,以是现在不能让你顿时回家去。你要到中间圈出的处所住下,直到确认你不会再传染,才气让你归去。你放心,你的风寒症,天然会给你用药医治的。”
桃华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解下来:“我有帏帽呢。薄荷还给我做了个纱手笼,不忙的时候就戴上,连手都不会暴露来。”
“我没事的。”桃华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肩膀。治疫就是如许,没白没黑地干,每天只睡几个小时。上辈子她有经历,这辈子的身材也还不错,能顶得住,“爹,你不能如许穿。”
固然已经八月里,但中午的太阳仍旧很烈。蒋锡顶着日头赶了半天的路,热得把衣袖高高挽起,领子也敞开了。桃华赶紧给他放下来:“到了疫区就要防蚊子。爹,你去山上找药,也要把脸上手上都遮起来,必然不要被蚊子咬到。”
这就跟贼被当场抓住了手腕子一样。拿张银票出来,是想干甚么?此地可没有效银票的处所,莫非是要捐给院判去买药不成?
沈数从他手里把那张银票抽出来,展开看了一眼,嗤笑一声:“一千两,真不是小数量啊。县令大人,费事您把这银票拿去,五百两给这些病患们买些铺盖衣裳来,别的五百两给洛南县令,照此利用。”
蒋锡有些不明以是:“怪道我一起过来都见人在薰烟杀蚊,说是这疟症都是蚊子叮了人才传上的,本来是真的?”他从县城穿过来,只见那些人家里家外埠忙活,有水洼的处所填平,大一些的池子里就洒上些捣碎的突破碗花之类的灭虫药,房前屋后有些大树被蛀出树洞来的,也用黄泥填出来抹平,忙得不成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