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过分炽热, 陶缇也不晓得如何回事,心头没出处的一阵虚。
莫非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裴延也恍然回过神来,认识到本身那一刹时的失态,他的手指敏捷拂过她的脸颊,轻咳一声,低声道,“你脸上沾了点东西。”
他高高的举起刀,狠狠挥下――
“放心,孤不会死的。”
被哭声吵醒的裴延看着身侧瑟缩成一团的小女人,不由皱起浓眉。
陶缇越今后想,越是心烦意乱。
幔帐遮得严严实实,但还是有昏昏烛光透太轻纱晖映出去,相互能看到对方的脸部表面,另有那透着亮光的眼睛。
裴延,“……”
娇软动听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裴延回过神。
裴延微微侧过身,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他眼中浓烈涌动的阴暗与占有-欲。
原觉得她是想陪着他,才跑去求父皇。
裴延悄悄转动动手上的白玉扳指,思考半晌,到底还是不忍见她绝望,薄唇微动,“那就去吧。”
哪怕……折断她的翅膀,亲手将她囚住。
陶缇与裴延并肩躺着,夜已经深了,两人都阖着眼,筹办入眠。
她看着他毫无气味的躺着,内心难受极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向掉一向掉。
再次抬眸,他眼中的阴霾冷戾全然不见,还是常日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轻浅一笑,“嗯?”
手探到她的额头,是一片精密的汗水。
陶缇呆了,“……”
本身现在与裴长洲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
他手中拿着一柄沾满鲜血的刀,一步步从龙椅上朝她走过来。
缓了缓, 他挑眉,感觉好笑, “考查风土情面?你还想当官不成。”
可他如何会放开她?残暴也好,无私也罢,只如果他想要获得的,他都会不择手腕的获得。
她抿着唇,视野生硬的转开, “我想出去玩呀, 成日待在宫里怪无趣的。并且我打从出世就一向在长安城里, 都没去过别处。传闻洛阳的繁华仅次于长安, 我也想去看看内里的天下……”
幔帐放下,氛围中是淡雅好闻的安眠香。
实际倒是她为了和离后的日子做筹算,才这般等候去洛阳……
人没有醒,反倒像是抓住了拯救稻草普通,一把抱住了他的手。
他的喉咙一动,黑眸暗了几分。
却,没有他的存在。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又问,“如果你……唔,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在了,陛下会选三皇子当太子么?”
他微微撑起上半身,悄悄的拍了拍她的背,“阿缇,醒醒。”
裴延没再把手抽回,而是顺势躺下,调剂了姿式,将她转向了本身的怀中。
陶缇,“……是么?”
没有必定也没否定,他只是反问,“为何俄然如许问。”
俄然,画面一转,一袭赤金龙袍的裴长洲坐在龙椅上,笑的放肆猖獗。
五皇子、六公主、许闻蝉、勇威候夫人……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死在了裴长洲的刀下。
这个认知,让他极其不悦。
终究,裴长洲走到了她的面前,脸孔狰狞的笑着,“贱人,你去死吧!”
仿佛他敲得不是脑门,而是敲得她的心门,把里头安睡的小鹿给敲醒了,又开端猖獗折腾起来。
身侧传来翻身的声音,他的声音离她近了点,沙哑又降落,“是因为要去洛阳,才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