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放到他的碗中,“你吃这个,平淡鲜美,多吃鱼肉有助你伤口尽快规复。”
好小子,真会问。
浩哥儿顿时愣住了话头,扬起下巴,眯着眼睛,深深地嗅了几下,“好香啊!”
循着香味而来的浩哥儿看着桌上摆着的菜肴,不由得感慨道,“哇,大姐姐,你太短长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做出这么多好吃的!”
徐文鹤盯着床上的裴延,开门见山道,“说实话,实在一开端,我是不想救你的。”
“不…用了……”他沙哑的开口,还是衰弱的。
“多谢。”裴延道。
徐老伯回过神,摇点头,笑道,“浩哥儿一贯恶劣奸刁,老夫还是头次见他这么听话,看来他是真的很喜好你。”
“你们饿了先吃吧,我出来看一下我夫君。”陶缇笑道,将身前的围兜取下,回身往左配房走去。
裴延这才发明她换了一身衣衫,是件浅蓝色的粗布衣裳,没甚么斑纹,另有些偏大,穿在她身上,愈发显得她娇小。发髻也换成平常妇人常梳的矮髻,簪着一根木簪。
陶缇行动敏捷的往鱼肚子里塞葱结,笑道,“想吃的话,那就从速去洗手,再把菜端上饭桌。等这条鱼蒸好,就能开饭了。”
面前这白叟不是旁人,恰是素有“活死人肉白骨”之盛名的神医徐文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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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缇心脏猛地一跳,脸颊也是一阵烫。
陶缇走到他身边,柔声问,“殿下,晚餐做好了,你能起家么?还是我给你端些送过来?”
他如何嗅到一阵淡淡的醋味。
汤药是温热的,入口刚好,就是苦味太重,但对裴延来讲,喝药已经成了他的风俗。
待吃完李子,他问浩哥儿,“我身上的衣裳是谁的?谁给我换的?”
浩哥儿,“……?”
徐文鹤,“……”
裴延的筷子一顿,乌黑的眼底划过一抹惊奇。
这下浩哥儿更是不睬解了,啊,就两根浅显的红绳索,这有甚么奇怪的?
陶缇扶他重新躺好,又拿薄被给他盖好,温温轻柔的说道,“殿下,你还记得我们进洛阳城之前,在一座山神庙避雨的事么?”
下一刻, 一声含混的嘤咛在手边响起。
裴延侧过甚, 就看到趴在床上, 睡眼惺忪的陶缇。
“殿下,还要喝么?”她轻声问,温和的气味不经意拂过裴延的耳畔,他的耳朵有几分发烫。
裴延慢条斯理的穿好衣袍,淡淡道,“只要命还在,疼痛就不算甚么了。”
这般想着,两人一起落入坐。
徐文鹤深深地盯着裴延,寂然道,“太子殿下身材非常安康,完整用不着老夫。你说是么,殿下?”
一张小脸固然未施粉黛,但十六岁的好韶华,肌肤白净,嫩得能掐出水似的,还透着桃花瓣般粉嫩的好气色。不过到底一天一夜没好好歇息,眼下泛着些许乌青,眉眼间也带着倦色。
等机会成熟,他会一五一十与她申明,今后再不会欺瞒。
祖孙俩的屋子不大,中间一个堂屋,摆布两个配房,中间一个小院子,常日里晾晒着各种草药之类的。后院搭了个小竹楼,算作灰袍白叟的书房,书房旁就是一片菜地,种着一些简朴平常的蔬菜。
火辣辣的美味在舌尖满盈,浩哥儿辣的直吸气,倒是不肯停下,嘴里还不断夸,“好吃,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