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灵碧咬着唇，推了推裴长洲，蚊子哼哼似的催，“皇兄……你快说……”
“厥后，先皇后最早诞下太子，那年我入宫去看她，肚子里也怀着一个，她便盼着我肚里是个女娃娃，好与我做亲家……我没能让她如愿，生了个混小子。还是你娘这个后嫁的，第一胎就得了你这么个宝贝闺女……”
他一脸气愤与不解，“母后，你这是做甚么？！”
本日端五，宫中设席，周皇后趁着这个机遇揪住裴长洲和裴灵碧兄妹，好好的查问一番。
卢氏也不内疚，拿起个翠绿饱满的粽子，悄悄剥了起来。
那粽叶刚一揭开，洁白晶莹的粽子像是一座小玉山般，呈现在面前，一阵浓浓的米香涌入鼻尖。一口咬下去，紧紧黏在一起的糯米软软糯糯，分外清甜。其间藏着两颗大蜜枣，光彩光鲜的金红，更是苦涩非常。
“这是沅沅……噢，顾沅是先皇后的名讳……这镯子是她一向戴着的，还是她封后时，顾老夫人亲身给她戴上的呢。”
她想起小厨房的锅上还煮着粽子，忙叮咛小巧去端些来。
陶缇只当卢氏想起早逝的老友心中难受，也不再多问。
郑泫是何人？大渊朝宦海上出了名的妻奴！
“现在晓得急了？”
卢氏那边持续道，“我们三小我中，我是胆量最小，最没主张的，用你母亲的话讲，我就是块木头。你母亲呢，脾气开朗，嫉恶如仇，行事有些鲁莽打动……如果说她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那么先皇后，就像一捧沁凉的清泉，又像一团绵软的云，最是和顺和蔼。”
她将这事与裴长洲说了一遍，裴长洲听后，也惨白了脸，“母后，那我们如何办啊。”
陶缇脸上的笑意垂垂地消逝，堕入了思虑――
“这粽子可真香，不会太甜腻，糯米又糯又有嚼劲！”卢氏笑吟吟评价道。
比拟于甜粽洁白的表面，肉粽全部闪现诱人的黄褐色，一翻开就是满满的肉香。那包裹在糯米中间的五花肉，在蒸煮的过程中，将油脂分散到每一粒晶莹剔透的糯米上，紧紧地包裹着，让每一口粽子都咸香软糯，满满的热量，又是满满的幸运。等咬到内馅，还能看到根根清楚的棕红色肉丝，另有金黄色的板栗，那粉粉糯糯又苦涩的口感，与粽子搭配在一起的确绝妙。
“她将这镯子留给你，看来是极对劲你当她儿媳的。我们三人当中，先皇后嫁的最早，我行二，你娘拖到最晚才嫁。出嫁前，我们三人就曾盟誓，若谁家有儿，谁家有女，就凑成一对，来个亲上加亲。”
陶缇讪讪一笑, “卢姨, 你前次见到我母亲是甚么时候呀？”
要怪，只怪运气太磨人，将她的快意算盘打了个稀碎。
裴长洲和裴灵碧皆是一噎。
周皇后气的脑袋发晕，一时也想不到甚么词来，只捂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气。
周皇后眯起美眸，核阅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斯须，她抬高声音道，“你们诚恳奉告我，太子在洛阳遇刺那事，你们俩有没有掺杂？”
卢氏悄悄瞥过陶缇纤细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面庞暖和道，“这镯子，是先皇后留给你的？”
卢氏笑道，“吃个蜜枣粽吧。”
说到这里，卢氏笑道，“你娘当时可对劲了，特地写信给我夸耀，说她女儿今后就是太子妃了，会有天底下最好的婆母，和身份最高贵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