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东宫”这个词,周皇后笑容有一瞬生硬,心机飞转,是去找太子?莫非青禾看上太子了?这可不妙。
沉默半晌,还是陶缇先开了口,“这会儿该用午膳了,唔,你口味如何?喜好吃甚么菜?有没有甚么忌口的?”
“也是。陇西尚武,武人粗鄙,一身蛮力量,青禾水做的娇柔女人,哪能嫁到那些人家去。”周皇后拥戴一声,又问,“那你相中了长安哪几家?你常在陇西住着,对长安的环境能够不太熟谙,说与我听听,我也好给你做个参谋?”
周皇后那边也纠结了起来,她本来想借着后代婚事,将陇西拉拢到他们这边,给裴长洲登基多添一份助力,却未曾想青禾倒是这么个环境。
临别离前, 陶缇让青禾有空来东宫找她玩。
青禾长睫微动,软声道,“我不能吃辛辣的,其他倒还好。表嫂你不消太顾虑我,我一贯吃得未几。”
裴灵碧羞赧的笑了。
闻言,青禾更惊奇了。
小巧忙上前服侍。
母女俩入坐,裴灵碧满脸等候的问,“母后,待会儿蕴石表哥会来吗?”
打从周皇后将话题引到青禾婚事上,景阳长公主便猜到此中企图,现下听到周皇后说了出来,她也不慌不忙,只点头道,“皇后家外甥,天然是不错的,不过――”
景阳长公主和青禾县主住在玉明殿, 这处是景阳长公主出嫁前所住之处,这些年昭康帝都为她留着,里头的安插陈列也与往年一模一样。
青禾这边走不通了,周皇后便顺势问起谢蕴石的婚事来。
周皇后道,“是我娘家外甥,我兄长嫡出的第三子,绍辉。这孩子本年十七,面貌端方,身高八尺,脾气好,会文会武,至今尚未娶妻,现在正在吏部当差,待磨炼个两年,前程天然也是有的。提及来三年前他进宫时,还与青禾见过一面呢。”
“你来找我是……?”陶缇问。
景阳长公主瞥见裴灵碧那蓦地镇静起来的神采,就猜到这对母女是如何想的,她面上笑容稳定,只推说谢蕴石是儿郎,婚事不焦急。
顿了顿,她幽幽叹口气,“有件事我得先申明……唉,皇后你是晓得的,青禾生下来就有不敷之症,从小吃着药,冷一点会病,热一些也会病,真是让我这个当娘的操碎了心。太医说了,青禾身子骨荏弱,若有身生子,恐有性命之忧。”
陶缇懵懵的,“如何了?”
放眼望去,像谢蕴石如许风采翩翩、职位崇高的儿郎,长安城里实在再难找出第二个。
“皇后动静通达。”景阳长公主眉梢一挑,倒也不瞒,“青禾已经及笄了,是该寻个婆家了。陇西那边门当户对的人家我都看了一遍,多数是卤莽武将,没有合适的。”
晋国公府镇守陇西府,晋国公就谢蕴石这么个嫡子,比及晋国公退了位,谢蕴石便是陇西府的下一任掌管者。
周皇后则是眸光一晃,悄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看上太子便可。
“母后,女儿这般打扮可还行?”
周皇后默了半晌,谨慎考虑着问,“这一心一意,是指不能有妾侍与通房?”
陶缇像平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家,正伸着懒腰,就见小巧一脸纠结的走了过来,“太子妃您可算醒了!”
陶缇,“……”
景阳长公主抬眼看了下裴灵碧,见她锦缎遍身,珠翠琳琅,笑了笑,“那就借灵碧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