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地下(三)[第2页/共5页]

苏执脑海中一片空明,筋脉中的那炙热气流每行经一处,但遇涓滴浑浊之气,无不将之消解得无影无踪,便有如洗髓化生普通。而体外的热流仍在源源不竭地渗入,如同千万条溪流会聚成河,又流入江海,奔腾澎湃而流转四肢百骸。说时迟当时快,苏执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巨响,如闻威震六合的炸雷,体内真气已然冲破任督二脉,至此天山心法的气决、心经已被他修习结束。苏执霍但是起,顿感精力百倍,与之前比拟仿佛判若两人。他狂喜之下,却并不知刚才之大成,实是因为一来有师父宇文濯传功为基石,方可吸纳体外热流觉得己用,二来有天山的无上内功心法指引,三则要归功于几欲置他于死地的炙热。这三者缺一不成,旁人穷尽平生也一定碰得上此中之一,而苏执在这等不见天日的绝境当中,反倒因祸得福,终究令他在武学修行的康庄大道上快速疾走,已达到并不亚于其师宇文濯的超凡境地。

当下苏执狂喜不已,却也未过量久便想到目前处境,有如一盆凉水当头淋下。他摸着烫手的铁门铁链,心道倘若龙池剑在手,一定便不能破门而出。他各式无法之下,只得高呼道:“前辈!姜大哥!”苏执连叫数声,却未见有人回应,只要那霹雷声仍然无休无止地响着。苏执寂然坐下,合法此时,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异响,又仿佛听到有女子嗟叹。

此时苏执已觉炽烈难当,他胸腹要穴被封,全无内力抵抗,于炙烤之下神情逐步委顿不堪。便在此时,那霹雷之声又突然减轻,热浪更是滚滚而来,苏执似觉肌肤都几欲烧将起来。他环顾本身所处的小屋,除角落里随便丢弃着一柄长约三尺、通体锈迹斑斑的钝剑外,并无他物,苏执绝望之下,拾起长剑奋力向腕粗的铁链砍去,他连剁几下,唯见火星四溅,铁链之上却只稀有道凹出来的砍痕。

苏执心中大恸,奋力从烈火跳将起来,只觉头顶与甚么东西猛力一撞,顿时惊醒,浑身高低汗流如雨,发明是做了场恶梦,醒来以后一颗心半晌还是狂跳不已。却见本身身处于一间高近两丈的屋子里,四壁皆无窗户,唯见左边墙壁上有一张紧闭的栅栏铁门,铁门用腕粗的铁链缠锁。屋内氛围比之上面更加炙热,仿佛全部屋子都置于火炉之上。苏执穴道被封,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量,他爬起来走到那铁门前,却见中间也是一间大小相仿的屋子,屋子劈面是另一扇栅栏铁门,再往外看却只要微小的亮光。苏执见中间小屋里稀有十柄长剑整齐地靠着墙壁而立,剑身在微小的亮光下收回晶莹的深青色光芒。苏执方才记起先前四个怪人和那老者所说的话来,仿佛说到“铸剑炉”、“吾离冢”,当下他见到这些宝剑,便模糊感觉有甚么不对。

苏执一惊,站起家来来凑到铁门前,运足目力望去,见不远处仿佛有一个黑影躺在地上,过了半晌,那人又叫了两声,显得甚为痛苦,只是在轰鸣声的袒护下,苏执也听得不甚清楚,当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大声叫道:“陆姐姐!陆姐姐!”那人仿佛听到苏执的喊声,身子微微转动,朝苏执这边爬将过来。苏执心中砰砰直跳,双目严峻地谛视着那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阵哈哈狂笑传来,苏执霍然惊起,谛听之下顿时肝火满胸,本来恰是言达师和贺兰山二人,倏然间又听陆离凄厉的惨叫之声,苏执目眦欲裂,当即飞身跃出屋子,果见言达师、贺兰山领着浩繁黑衣人正站在不远处,陆离则被反剪双手躺在地上,头发混乱,衣不蔽体,大片血淋淋的肌肤暴露在外,苏执心中大痛,大声叫道:“陆姐姐!”陆离转过甚来,哭叫道:“执弟,快来救我!”苏执右手往腰间一探,却空无一物,方才记起龙池剑已然丧失。此时言达师、贺兰山和一众黑衣人也发明了苏执,皆看着他哈哈大笑。言达师俯下身子,左手抓住陆离的头发,右手抓住她的衣衫用力一扯,顿时撕下一大片来,陆离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抵当之力,只是尖叫不止。苏执双目尽赤,顾不到手无寸刃,疾步朝陆离奔将畴昔。不料方才奔出数步之远,猛觉脚下一空,身子便往下急坠,苏执骇然大惊,急往下看去,但见底下燃着熊熊大火,他掉入火中,烈焰从他口、鼻中钻入体内,炙烤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在狠恶的疼痛当中,耳边犹是传来陆离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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