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日起,宫知名便动手教苏执习练天山派的气决,他所修习的百草峡武学本就脱胎于此,教起来自是得心应手,再者亦可两相对比,于他本身修为也非常无益,故而一老一小不管是夜间落脚之时,还是借安息小憩之机,乃至是仓促赶路的当口,无不在用心研讨,特别令宫知名欣喜不已的是苏执停顿神速,偶发言论竟可切中要旨,宫知名频频赞美有加,称苏执资质过人,假以光阴定然成绩匪浅。苏执也发觉本身身子日趋轻灵,体内气味更加充分,每逢宫知名奖饰,他亦仅是淡然一笑,并不觉得喜。只是这般行走之法可就苦了陆离,连续数日皆是闷闷不乐,苏执倒并非没有发觉,心中也甚是过意不去,便要她一同修习法决,陆离均是负气不予理睬,要么就是对他冷嘲热讽,苏执无法,只得由她去了。
宫知名面沉如水,低声说道:“快走!”说罢拽着苏执朝山上疾奔而去,一边将真气充满满身,屏气凝神防备摆布,陆离跟在苏执身后,亦是短刀在手,不敢有涓滴用心。走未几时,便见到路边有又三人躺在血泊当中,苏执定睛看去,此中一人恰是先前农舍的老妇,别的两人估摸着是她老伴和儿子了,苏执心头大震,强忍着眼泪埋头疾奔。这夹山冲公然到处都是被荷叶覆盖着的水塘,素净的荷花在一片翠绿中随风摇摆,但三人哪故意机赏识四周风景?苏执跑了半晌,心神垂垂平静下来,这才发觉耳边除了呼呼风响以外,全无人语犬吠之声,四下显得甚是安好,贰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忍不住扭头摆布望去。陆离低声喝道:“白痴别看!”但她说话之时,苏执早已见到七零八落倒在水池边、屋檐下的尸身,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这本来安好秀美的夹山冲竟已成了人间炼狱,苏执见此惨状,顿时透体冰冷,浑身高低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量,只由着宫知名、陆离拖着本身飞速前行。
此时天气已近傍晚,陆离从背上行囊中取出干粮来递给宫知名、苏执。苏执腹中早已是空空如也,当即一阵狼吞虎咽,待他吃完,陆离笑着问道:“好吃么?”苏执道:“远没有昨晚姐姐烤的鸟儿好吃。”陆离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宫知名也是打趣道:“难怪我在峰下闻到香味,本来是小丫头在上面烧好吃的,他日老夫定要尝尝技术。”陆离道:“有人将鸟肉烧得焦了,宫伯伯没有闻到臭味么?”苏执想起昨夜两人在那峰顶上相互搀扶、同经存亡,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至此三人方才稍稍放宽了心。苏执问道:“陆姐姐,你如何去而复返了?”陆离脸庞微微一红,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回天山去,不能同宫伯伯一道么?”苏执讪讪地说道:“天然能够。”心中却极是欢畅。陆离说道:“宫伯伯忠诚诚恳,你又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白痴,毕竟杨伯伯叮嘱在先,我……我毕竟还是放心不下,刚巧你们在那茅舍里时,我远远瞥见有几个曳罗河的军人在脱手杀人,情知不妙,便闯了出来。”宫知名道:“此事怪我粗心,未曾推测这些人竟如此神通泛博,我们前脚刚至,他们后脚便已追踪到此。那人武功虽是不低,但应非我敌手,那般催促我和苏公子用餐,想必是进屋后不知不觉在饭菜里下了药,若不是小丫头及时赶到,结果当真不堪假想。”陆离玩皮地一笑,说道:“跟白痴在一起,宫伯伯天然也有些呆气了!”宫知名哈哈一笑,涓滴不觉得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