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双手合十,沉声说道:“老先生神威,贫僧佩服之至!”宫知名欠身行礼,亦道:“大师修为通神,宫某不如也!”那和尚又道:“贫僧拔野骨见过宫先生。”说罢便不再理睬世人,回身对贺兰山说道:“令师到否?”贺兰山见拔野骨平空呈现,当真是如闻佳音,如得大赦,忙道:“家师明日便至,令鄙人先来唐州迎候大师驾临,明日可在兰庭轩相会,小生这就带大师前去。”拔野骨微微点头,回身又朝宫知名、宇文濯等人见礼,便伴同贺兰山而去,宇文濯追上几步,忽又愣住,眼睁睁看着贺兰山、拔野骨消逝在月色当中。

又过了大半个时候,拔野骨霍地展开双目,眼中精光四射,手中白子有若电光一闪,只闻“嗤”的一声,落在棋盘没入石中。铁真大师呵呵大笑而起。苏执也不知二人谁输谁赢,与陆离面面相觑,巴图尔却急不成耐地问道:“师父赢了么?”铁真大师含笑不答,贺兰山却道:“国师棋艺精绝,师父已输了半子。”巴图尔闻言大为颓废,转眼又对陆离等人瞋目而视,似要怪四人惊扰在先乃至师父式微。铁真大师却毫不在乎地温颜说道说道:“国师高超,老衲佩服之至!”二僧对弈之时始终闭着双目,与盲棋无异,既比棋艺,又考武功,又如此这般的对决实为当世罕见,且两人内力之深、策画之奇、记性之强令人赞叹,宫知名、宇文濯无不佩服。铁真大师转头朝宫知名等四人看将过来,说道:“巴图尔,你如何轰动了四位施主?”巴图尔忿忿说道:“师父与他下棋,我便在内里关照,不准旁人过来打搅,可他们……”铁真大师责道:“谁令你去的?”巴图尔等了陆离一眼,低头不敢说话。拔野骨目光冷冷地扫过苏执等人,并未将四人放在心上,只是见到宫知名时微微一怔。

苏执见两僧身前各有一堆棋子,大小如卵,却未见到棋盘,正迷惑地看着巴图尔,忽见面前一物闪过,右边随即“噗”地轻响,苏执转头看去,顿时大吃一惊,本来距兰庭轩约摸三丈以外有一处平而陡直的石壁,上面刻有一张三尺见方的棋盘,刻痕极新。棋盘上已棋子深堕入石壁当中。苏执略通弈道,见棋局已至中盘。这时又见黑影疾闪而过,嵌入岩石,落在棋盘上,将苏执、陆离看得目瞪口呆,这铁真和尚与拔野骨如此对弈,当真是闻所未闻。宫知名、宇文濯皆是武学宗师,皆知这二人于三丈以外发力,将小小棋子打入岩石寸余,非是内力修为已臻化境不能为之。

四人便走边说,陆离不时叽叽喳喳地插几句嘴,找准空子便挤兑苏执,宫知名、宇文濯自不与她计算,苏执也甚是无法。四人正走着,忽地有一人从山谷边转出,对陆离说道:“喂,你这丫头小声说话!”世人皆是一怔,只见那人高鼻阔口,貌甚鲁蛮,正恶狠狠地盯着陆离。陆离大怒,娇声道:“这儿是你家么?我偏要大声!”说罢拉开嗓子叫了一声,那人大惊,惶恐失措地转头看了一眼,又作出蹑手蹑脚的模样跑到陆离身边喝道:“小丫头,吵着师父了!”世人见他风趣的模样,皆是忍不住好笑。陆离嗔道:“你师父是谁,为甚么不准人说话了?”那人作出凶横的神采,答非所问地打单道:“我师父叫铁真大师!再不开口,这拳头可饶不了你!”他边说边举起细弱的手臂在陆离面前比划,宫知名、宇文濯相顾莞尔。陆离格格一笑,细声问道:“你叫甚么?”那男人说道:“我叫巴图尔,你们快快从别处畴昔。”陆离将脸一板,说道:“我偏要从这里过,你待怎地?”说罢作势要走,巴图尔伸出双臂拦住陆离来路,瓮声瓮气地说道:“不可!”陆离也不睬她,朝前跨上一步,巴图尔大急,见陆离细皮嫩肉,又不敢当真挥拳打她,干脆一个熊抱,竟将陆离紧紧钳住。陆离一惊,粉拳不断地捶打巴图尔臂膀,但此人皮糙肉厚,全不在乎,抱起陆离便跑出老远,方才将她放在地上,又一阵风跑将返来,行动竟甚是迅疾,苏执等人皆是目瞪口呆。巴图尔复又对宫知名等人说道:“你们从别处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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