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宇文濯身形明灭,忽退忽进,忽左忽右,在公孙龙的剑光中穿来插去,脚不沾地,快速绝伦,世人只觉面前白衣飘舞,猎猎之声不断于耳。半晌以后,一灰一白两团身影时而交叉在一起,倏忽间又霍然分开,公孙龙剑势愈来愈快,内力灌注在颀长的剑身之上,搅动周身气流嗤嗤作响,世人但觉劲风逼人,便不竭地今后退避,坪中大片空位上只余下公孙龙、宇文濯,两人皆未出一言,唯闻剑气破空和衣袂飞舞之声响彻山顶。两人相斗好久,竟未听闻长剑撞击之声传来,公孙龙剑势纵横、气象万千自不必说,宇文濯却单身形快速飞舞,不但未用手中长剑进击一招半式,连抵挡之功也未闪现,如此一来,两人气势高低可判。在场诸人除宫知名以外皆是武功寒微之辈,自看不出其间奇妙,只道公孙龙大占上风。苏、陆二人两手相握,心中砰砰直跳,谁也不敢说一句话,手心皆是津津汗水。宫知名面带浅笑,神情轻松,转头说道:“苏公子觉得宇文先生胜负如何?”

四人辞了李二虎,又持续前行赶路,苏执终究忍不住问道:“陆姐姐,那李二虎家的怎地对他这般客气了?”陆离瞟了他一眼,板着脸硬邦邦地说道:“我如何晓得。”苏执碰了个钉子,讪讪地望着宫知名,宫知名说道:“小丫头狡计多端,那李二虎今后是五泉山的山大王也未可知。”苏执早已猜到先前宫知名被李二虎打得口吐鲜血乃是陆离的狡计,但仍不无担忧地说道:“李二虎诚恳巴交,又全无武功,那些山匪如何肯服他?”宫知名呵呵笑道:“苏公子放心,女诸葛陆女人脱手风雅,奉她之命,老夫昨晚已传了李二虎一套拳法,一套刀法,虽是粗浅的入门工夫,但假以光阴,要慑服山上众匪却也不难。”陆离听宫知名说得风趣,忍不住扑哧一笑,苏执亦是大喜,他知宫知名神功惊人,自是不会有甚差池。当下奉迎地说道:“他可须很多谢陆姐姐了。”陆离鼻子一皱,冷冷说道:“谢我干吗?又不是我传他工夫。”苏执忽又想到一事,却不敢问陆离,只得自言自语道:“就怕李二虎孝敬,仍要受他爹爹、继母的折磨。”陆离眼睛一翻,没好气地说道:“有人赞你很短长,你自去帮他便了。”她一边说一边瞟着宇文濯。苏执苦笑一声,再不敢与陆离答话。

宇文濯忽想起一事来,问道:“杨先生现在那边?”三人皆是点头,苏执道:“长辈自浔阳与杨先生一别,便再无消息。”宇文濯又问起三人沿途所经事物,宫知名对陆离说道:“陆女人最早与苏公子了解,便由她向谷主禀报罢。”宫知名说得客气,陆离却涓滴不将这位威震武林的铸剑谷谷主放在眼里,只是宫知名叮咛在先,倒也不得不从,语气倒是龌肮脏龊了,当下她便将自浔阳一起行来的颠末说了,末端还要故作老成的叹一口气,阴损宇文濯两句:“宫伯伯与我为了这白痴,端的算得上出世入死,有人却恰好迟迟不止,也不知是否怯懦怕事哩。”宫知名深恐宇文濯发怒,忙道:“小丫头口不择言,宇文兄切勿介怀。”陆离欲要矫饰关子,便问道:“谷主可知执弟身上带有何物,乃至于令曳罗河穷追不舍?”宇文濯淡淡一笑,说道:“苏公子何事至此并无关紧急,鄙人乃是受杨先生之托,自当竭尽尽力,至死方休。”陆离听他语气冷酷,但又说的慎重,不由颇悔本身无礼。宇文濯又道:“陆女人岂不闻授人以渔的事理?我观苏公子聪慧过人,何不传他武功技艺,此去都城既是路途艰险,苏公子如果自有防身之技,便要少却很多烦恼。”宇文濯此话本无他意,陆离心机机灵,却模糊听出了指责的味道,当即大怒道:“你安知我没有教他?”说完便蓦地想到本身胡乱教的东西苏执只怕半点也记不住了,忍不住粉脸一红,狠狠地盯了苏执一眼。宫知名道:“谷主高见,杨先生托陆女人传了苏公子一套内功心法,叮咛宫某共同修习。苏公子确是聪敏,短短二旬日便有小成。”宇文濯道:“宫先生神功盖世,传道授业合法其所。”陆离说道:“人家但是倾囊相授,毫不藏私,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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