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六走上来讲道,“孟大哥,也不消你,我带人去!”
颜烈走到颜明德床前,风俗性地叫了一声“父亲”。
“对!为兄弟们报仇!”
孟良和颜六都不敢再劝止,只好退开几步。
“二公子,将军叫您!”孟良眼看拦不住发疯的颜烈,俄然大呼道。
孟良赶紧翻开府门,让世人返来。
这一次没冲出去,反而折损了一百多兄弟。
这话,军医说得无甚掌控。毕竟,地骨皮都只能减缓伤口化脓腐臭的速率,其他药材,开端几日都试过了。
颜明德拔箭止血后,毒却一向未解。那毒也不知如何回事,不伤人道命,只是会让伤口化脓腐臭。
“那是颜烈!射死他有重赏!”
颜烈还想催马,颜六看着景象是冲不出去了,不顾颜烈反对,立时有几个家将将颜烈围在中间,硬生生拨转颜烈马头。
他还想催马,那马却收回悲鸣。
“二公子,我们冲要出去?要不要让人抬将军出来?”
颜烈回房穿上铠甲,墨阳换上亲兵的衣服,“墨阳,你待着,你那点拳脚工夫不可,去守着我父亲!”
“二公子,府里的地骨皮,剩得未几了。”军医晓得府里出不去,只是,没有药,更没法施救了。
“你敢不听将令?”颜烈沉下脸,一手举起了颜家令牌。
床前,正放着一盆血水。
“开门,让我出去!林天虎,你个缩头乌龟!”颜烈被血一激,只觉血气上涌,一想到倒在内里的一百多人,肉痛难忍。
有人认出了颜烈,赶紧叫着要弓箭手对准他。本来就麋集的箭矢,更有很多掉转头射过来。
颜明德还是双眼紧闭,他头侧卧着,才几日工夫,脸颊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层肉了,下巴青渣渣的髯毛印。昔日高大结实的父亲,现在,日渐肥胖。
颜烈带着世人冲出七八丈后,那箭如雨普通射来,他左支右绌,大黑马的前腿中了一箭。
颜烈走进颜明德寝房的房门,就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伤口还在化脓吗?”
那亲兵领命,赶紧跑下去传令了。
他家几代,都是颜家军的军医,军中常见的伤,他能措置。玉阳关那边的毒,他也见过很多。只是,这一次,他却毫无体例,“如果孙神医在,或许能找到……”
“跟他们拼了!”
军医手里,还拿着纱布。
孟良硬生生将颜烈拖上马,大黑马的前腿后腿上,各插着一支箭。也幸亏这马神骏,剧痛之下,竟然没有立时将颜烈甩上马背。
“都别争了!听我号令,孟良,你带人留守。我们两百人冲出去后,就顿时关上府门。颜六,点齐人数,跟我走!”颜烈跨上本身的黑马,命令道。
孙神医在颜府时,军医曾就教过医术,他大为爱护。
“二公子,让我去吧。”孟良拉住了马缰。
明显,方才他正在帮颜明德洗濯伤口。
孟良有些奇特,刚才颜烈不是还筹算死守待都城动静的吗?
颜烈一把将墨阳推归去,大步往大门走去,大门处,除了在院墙四周值守的人以外,其他的六百来人都到齐了。
“干脆出去,和他们拼了吧?”
颜明德是后背受伤,只能趴卧。身上的衣裳也不敢穿了,怕再把伤口捂住。
他一身银甲,骑在顿时,红色盔缨飞舞。
“二公子,既然不是要走,那您不要出去了,让我带人去吧。”此时翻开府门,驱逐他们的,就是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