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智明开车到化学系,向化学教员讨要了一个称量很紧密的量器带到变乱地点静等。
他用芳林的内衣包裹着瓶子,每晚十二点钟前把密封瓶的盖子翻开,把内衣放在瓶子中间,盘腿坐在中间,轻念教员教的招魂咒,过了子时,就把瓶子密封好,回到车里用紧密的量器称,第一天,瓶子里的头发和布块加起来是两克三钱。
智明抱着瓶子敏捷分开,他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对着瓶子说话,等回到他住的小区,上了六楼他本身的房间。关上门,把统统的窗帘流派都关起来,进了寝室,那边有林一天教员教的,他早就画好的回魂道阵,他把密封瓶子和芳林的内衣放下来,把瓶子拿到紧密仪器上称了称,很好,瓶子比早上称的时候重了五钱,现在是三克三钱,芳林在内里了,她跟着我回家了!
“死了的人?”林一天转过身子,看向泪光闪闪的门生,看他整小我描述蕉萃,瘦得只剩下骨头,语气放缓,叹道:“人如花木,有生就有死,人死不能重生,就如潮来潮往,日起日落!你看开些吧!”
智明盘腿静坐在回魂道阵当中,渐渐地翻开密封瓶的盖子,悄悄说:“芳林,不要怕,我们回家了。”
只要智明,用密封的瓶子把芳林带走了,他不要她去投胎,他不能忍耐她投胎到他不能触及的处所,他要留下她,哪怕是气味也好,信息也好,灵魂也好,她是他的,包含这仅存的最后的……
林一天悲悯地看着他,缓缓说:“死是人生一种常态,庄子说:‘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具有生命并没有多么可喜,灭亡到临也没有可骇。因为生和死只不过是一个生命形状的窜改,由不得你甘心不甘心,死的人本身就不晓得甘不甘心,你何必固执呢?”
智明盘腿坐在林一天的身后,没有说话。悄悄地过了非常钟,林一天开口说:“智明,你的心不静,悲苦心太重,为甚么还要进到我的禅室?”
智明回到家里,几天没有返来,倒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觉,睡得很沉,甚么都没有梦到。
“悲苦太深,怨念之气占满了我的禅室。”
“死得干清干净,好,死得干清干净。”
“芳林没有走,她不是寿终正寝,是以她必然也不甘心。教员,你只要指一条路。”
“教员,请你指一条路,我只是不甘心,一句话没有就走,我不甘心!”
“美国有一个传授专门研讨灵魂,他曾用钱拉拢一个死囚,让死囚受刑身后,他的灵魂在他指定的东边的窗口出来,他架起了一个高科技的摄像机的等候,拍摄出来的成果是:公然是一个影子,那就身后的信息图象,那图象从窗口出来后就飘散,唉,那也只是个影子。一个影子的图象又能申明甚么呢?”
“那总会留下些甚么吧?一小我如何会平空消逝呢?连尸首也没有?”
第三天动车出事的第七天,是死者的头七回魂日,很多死者家眷都来了,各自按着本身的民风风俗送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