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再动,此次却不再是朝向空中,而是直指苍蛇而去!

楚河闻言蓦地怔住。

“你想表达甚么?”中年男人开口问道,眼神中的醉意已经完整散去,只残留着一丝倦意。

楚河正不明其意,只见俊朗男人手指抚在楚河眼睑边的那条瘢痕上。

俊朗男人也不在乎,举起长刀,朝着青色小花横斜遥挥,银色刀气将小花花骨朵直接劈成了两半。

手指一转,指向另一条较着细弱很多、蛇身上长着形似花斑的白蛇说道:“那是蛮越国的气运。”

这一夜,汉秋城的风雪刮了个纵情,六合瓦舍间俱被白雪淹没,入目之处,无不是一片洁白,真应了百年前那位边塞墨客所作的那一句“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俊朗男人负手落在楚河身边,含笑说道:“我欠你一柄刀,现在就还你一小我情吧。”

……

又有一条小蛇自北向南,游曳横行,途中所遇小蛇不是被其一口吞下,就是被起摈除赶走,“那是北梁国的气运。”

“那是……”

苍蛇狭长阴沉的蛇瞳冰冷地谛视着俊朗男人,面对袭来的刀光毫有害怕,蛇信轻吐,细弱的尾部扫卷,裹住无数飞舞雪花。

话声甫毕,俊朗男人回身即走,没有涓滴逗留。

被裹在花骨朵中的红色雪蛇跟着花朵崩散开来,千万雪点当空洒下,却不是和那雪花般没法则飘落,而是如暗器般往俊朗男人脑门打去。

“那是吴国的气运。”

“月缺终有月圆,知我能得几个?

俊朗男人手腕悄悄颤栗,一道刀风盖过四周狂暴风雪,轰击在空中,如同巨石落水,激溅起无数白雪。

那些雪花化作大小不一的蛇形白雪,和着苍蛇一道,仿佛天空落下了漫天蛇雨。

他抬头对向六合叹道:“此乃桃花贤人。”

俊朗男人将天空中的红色小蛇一一和历代王国对应点出,说到最后,楚河忍不住问道:“如何没见你提到我大周气运?”

楚河只感受眼眶边微微瘙痒,却看不见他眼眶边那条有如被人挠过的瘢痕正在垂垂变淡,直至完整消逝不见。

中年男人微微眯缝起眼睛,仿佛喟然感喟般说道:“铁马冰河入梦来。”

当东方渐白,风雪渐歇时,一名在风雪中站了一夜的白叟裹着一身白雪排闼走入了司天监的大堂。

不止是雪花化作的小蛇,那股肉眼可辨的吸力将风雪搅成一团,那模样和东方商国人常说的龙卷风暴非常附近。

大堂内正有一名留着一撇都雅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坐在暖和的炭盆边自斟自酌,端的是好不安闲。

他的脚步看似不快,但是等楚河反应过来,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只要他的声音还在六合间回荡:

“那是已经灭亡的荆国气运。”

中年男人放动手中酒杯,沉默不语。

楚河细心望去,发明裂纹间已经呈现分裂迹象,只是由一道青气覆盖,如同缝衣针线,将刀身碎片缝合,才保住了刀身完整。

俊朗男人将手中长刀横转,举于头顶,丁零当啷一通乱响,雪点消逝无形,那柄足可称作希世的宝刀刀身上步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苍蛇的眼中初次暴露顾忌的神采,它嘶嘶吐着蛇形,死力节制本身不被那团风暴吸入。

大片雪花从天飘落,如同朵朵白莲。

俊朗男人望着楚河那双已经没有瘢痕的桃花眼,仿佛真真瞥见了漫山遍野的光辉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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