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宋四喜捶了他一下,笑道:“这么大的好动静,你咋这时候才说?”
宋老夫披着蓑衣来到田里,那儿就没这么好运了,一片汪洋,只要高粱还能冒个尖出来,上面的高粱穗儿已经给泡坏了。村里的很多白叟,跪在自家地步跟前,哭得像天塌下来似的。
还能如何干?放水,翻地,追肥,种菜呗!后山村地处北方,只能种一季庄稼,七月尾(农历)收成,另有两个多月时候,只能用来种些生耐久短的白菜萝卜。
已颠末端百天的福丫,拍拍她爷的胳膊,又摸摸长芽的土豆——种,如何不种?冬收时她就六个多月了,能吃点土豆泥拌蛋黄如许的辅食了。不种她吃甚么?萝卜白菜吗?她又不是小白兔!
九毛指着更小的福丫:“奶能够服侍福丫,为啥不能多个我?”
看着一袋袋抢收回来的粮食,宋家长幼们固然累,脸上都挂着歉收的高兴。
老张头家虽说提早抢收了,但也有一半的庄稼泡在水里。他走到老宋头跟前,唏嘘隧道:“我真想给本身俩耳刮子,如何就没听你的,跟你们一起开端抢收呢?”
九毛头上的呆毛都有气有力地耷拉下来了——他也不想尿炕啊,这是他能节制的吗?再说了,他现在已经很少尿炕了,咋还翻老皇历呢?
“奶,奶!我们挖了好多泥鳅!”宋大毛领着几个弟弟,地头的河沟里摸了很多泥鳅,另有一条大拇指粗的黄鳝呢!
这两天,大房二房三房的男人们住老五阿谁屋,女人们带着九毛住老三屋里头,剩下的四个毛,都睡在四房屋里。
忙活了三天三夜,老宋家的粮食终究颗粒归仓了。
逃荒能是那么好逃的?多少人死在了逃荒的路上……再说了,即便逃到南边,又能如何样呢?正如老五曾经念叨过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最苦的,还是老百姓哪!
蒋知雪一进门,就直奔在炕上玩本技艺指头的福丫畴昔了。她一手抱着香香的小奶娃,一手拿着扇子轻柔地给她扇风,转头跟吴婆子道:“婶子,你咋给我们送这么多泥鳅?”
天仿佛被孙猴子捅了个洞穴似的,滂湃大雨下了三天都没停歇。福丫躺在炕席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哥哥们,老练地拌鬼脸逗她!这几日,大毛、二毛、三毛和五毛,跟着爷奶睡在大炕上。
八毛和九毛俩小的,吵着嚷着要跟mm睡,被他奶一巴掌扇归去:“你俩尿炕的玩意儿,老娘白日累死累活地做饭、脱粒,早晨还要服侍你们?滚犊子,谁生的谁管,老娘才不平侍呢!”
因而乎,一家人齐上阵。五亩良田,两亩种萝卜,三亩种土豆,剩下的五亩中等田,都撒上白菜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