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一欢畅,小蒙将军就享了好几个早晨的大福分,吃得很满足,吃饱了才有力量干活儿,看过镜园过后,两口儿顺理成章地清算起东西预备搬畴昔了,嫁奁压根没拆便利得很,一百来抬嫁奁一天的工夫就从这处搬到了那处,蒙拓的东西多点儿,从屋子里清算出来清算了得有几大筐,啥东西都有,连小时候穿的铁盔都舍不得扔,长亭提溜起个小头盔问蒙拓,“这东西还要不要?”蒙拓一脸欣喜,一把抱过来,“我找了好久了!留着留着!今后我儿子还能戴呢!”
落日的光透过檐间红瓦的裂缝晖映下来,长亭靠在蒙拓的肩上,久久无言。
第两百四五章争论(下)
内院面积非常广,因背靠珏山,花林丛生。碧波浩大,有竹条网编织成小栅栏围在山涧,既做野趣又做围栏,这花架子倒也围不住甚么,大略只能围一围想进园子里来偷菜吃的野兔罢了。
石宛缓慢昂首,心中喜不自胜。
蒙拓也望着她回笑,廊间无人,便俯身埋首悄悄碰了碰长亭的鬓角,“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这屋子是我建也好,别人建也好,只要你住舒畅了,我就值得。”
正堂里的安插。和建康城中她在陆宅里的内室一模一样。朝阳的西厢、罩着竹帘子的抱厦、摆在天井中心的紫藤花。另有挂在廊下的古铜钱风铃长亭揪着蒙拓的衣衿,内心有些软有些酸酸涩涩,她做梦都想回到建康,在建康的日子才是她平生中最安宁的辰光。
搬家期近,小苑乱糟糟的,长亭正与满秀一道盘点木匣,一昂首见石宣过来了再今后一瞥,果不其然身后跟着石宛,长亭的笑便敛了敛。石宣天真烂漫,见满院的大木匣不觉啧啧称奇,“这么多东西!男人也有这么多东西!我见我爹每天就是那么一身衣裳,穿烂了再换另一身这满是蒙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