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适营私之令,往司徒府通报公文,碰上了翟长史,翟长史又唤仆打赌,仆因手头另有公事,委宛辞绝,却不料翟长史顿时作色,骂仆拿大,拳打脚踢,把仆打了一顿!”
李密问柴孝和,说道:“孝和,你此往河内,需太多兵马?”
邢义期这已不是头回受翟营的欺侮。
世人扭头去看,来者是李密的记室邢义期。
房彦藻大吃一惊,说道:“四郎,你的脸如何了?”
……
祖君彦怒不成遏,奋然拍案,怒道:“一辱再辱,邢君怎获咎他了?翟摩侯欺人过火!”
听了柴孝和的话,他不满地说道:“如此,如君所言,李总管出尔反尔,反倒是忠君之事了?”
他说道:“长史、明公,仆前营私之令西循,虽至陕西而止,然弘农情势,仆已探明。弘农现亦义兵蜂起而皆无主。若於此际,李总管引军先下渑池、陕县,取常平仓,继入弘农,明公亦别遣一部,绕过洛阳,与其相合,而以明公所信重之士为将。随后,以明公的名义,招揽彼等诸部义兵,各赐与厚赏爵禄,以常平仓之粮赈饥民,必从者如云集矣。弘农何愁不得?”
柴孝和仓猝劝道:“明公,当此将与王世充等隋援决斗之际,不宜内部生乱,且稍再忍之。”
“唐公起事之初时,我请他来孟津会盟,他遁辞不来,当时我就已知,他怀异志,别有所图。唯我本觉得,蒲坂有屈突通领数万兵备御,他入关中不易。殊不料他竟然蒲坂未下,就率兵入关!而他入关今后,关中的情势,现在确是对他无益,长安他是有能够得下。对此,我军也确切该当早作预备。李善道‘改以用兵西南,取渑池、弘农’此议,以此而言,能够用之。”
柴孝和将案上茶碗放在中间,三碟干果摆在东西,西边摆了两碟,东边摆了一碟,指着茶碗说道:“明公、祖公,此洛阳也。”指着东边一个碟干果,说道,“此洛口也。”指着西边两碟干果,说道,“此渑池与弘农,及关中也。”
“不要再说了。”李密再次止住了他,昂首看向柴孝和,说道,“孝和,你的谏言,我细心考虑过了。你所言有理。调王世充等部回援洛阳、夹攻洛阳尚且罢了,唐公之忧,诚须当虑。
祖君彦、房彦藻等对视一眼,俱道:“明公此任高超。”
帐下吏便带了悲悲切切的邢义期出帐。
柴孝和、祖君彦、房彦藻等都停下了说话,给他思虑的时候。
……
李密是一军之主,其本身也有充足的计谋目光,谁将会是他争夺天下的大敌,他当然心中稀有。王世充等部隋援、洛阳城,他都有信心拿下;唯这李渊这一入关,他委实是感到了危急。
渑池、陕西、弘农皆多山,马队用处不大,以是他只说了步兵。
李密沉吟不语。
李密沉吟了会儿,说道:“王世充等隋部,尚未毁灭,我不能分太多兵与孝和,取渑池、陕州、虢州,尚很多需李善道出兵,河内之任,暂便用他保举之人,无有不成。”
李密起家,到舆图前,背动手,细细看之。
“本日便与卿虎符,由卿自择精锐取用。两天后,就劳卿引部北入河内,可乎?”
房彦藻也说道:“明公,公虽对司徒礼敬有加,多作容忍,然观司徒举态,却不念公之恩德,刚愎贪婪,有无君之心,以仆鄙意,祖公所言极是,即便当前将与王世充等隋兵决斗,不宜内哄,可司徒之此风,却也决然不成再长!明公就此,宜当早有谋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