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孝和将案上茶碗放在中间,三碟干果摆在东西,西边摆了两碟,东边摆了一碟,指着茶碗说道:“明公、祖公,此洛阳也。”指着东边一个碟干果,说道,“此洛口也。”指着西边两碟干果,说道,“此渑池与弘农,及关中也。”
扑倒在地,邢义期带着哭腔,悲忿地说道:“明公!明公!仆敢请明公为仆作主!”
祖君彦、房彦藻等对视一眼,俱道:“明公此任高超。”
房彦藻一向在听祖君彦、柴孝和说话,这时说道:“李渊确切能够会成为魏公的后患,但只以李总管一偏师,渑池一县,他或许能得,弘农郡阵势险要,他莫非也还真能打下?”
祖君彦自大才调,族亦崇高,然因其父之故,悠长不能得志,蹉跎下贱,乃至於今,年已五旬,才得李密之重用,他满腹都是对隋的愤懑,而对李密的忠心不二。
“本日便与卿虎符,由卿自择精锐取用。两天后,就劳卿引部北入河内,可乎?”
“也就是说,当下言之,即便无有李总管率部南下来助,王世充等部也非明公敌。那在这类情势下,若李总管趁此机遇,反用兵西南,竟夺渑池,长远观之,确如其言,更大利於明公。”
倒是房彦藻等人皆能由此咀嚼获得,颠末考虑以后,李善道“改以用兵西南”的建议,李密是接管了不错,但对李善道,非论是因翟让的原因也好,抑或是仅仅因李善道现已据加上河内,整整河北五郡之地的启事也好,李密实是已起了防备之心。
与李密说道,“明公,李总管奏报中所云,‘以下渑池,有三利在明公’,一则,可调王世充部回援洛阳;二则,可与我军对洛阳成东西夹攻之势,此两利是近利。三则,闻李渊现已入关,关中从附者甚众,恐长安旬月以内,便将为他得,自渑池而向西南出,再进取弘农等郡,相称於是先落一子,可阻李渊纵使得了长安,也只能困於关中不得出,此利是远利。
李密已有定见,说道:“用兵西南,取渑池、弘农,干系严峻,此任自是不能只付与李善道。孝和,你前尝至渑池、陕县,於弘农情势,你亦熟知,我意便屈卿为陕虢安抚使、虢州总管,劳你引一军,往河内,与李善道部合,共为我取渑池、弘农。何如?”
顿了下,他面含忧愁地说道,“两条‘近利’,也就罢了;特别这个‘远利’,敢请明公沉思。方今海内,虽群雄并起,数天下豪杰,唯明公耳。次则何人?李渊以隋贵胄,今已入关,长安如为其得,即唯李渊可谓。只要李渊,才是明公将来之大患啊!明公,王世充等部不难毁灭,但毁灭了王世充部后,再攻洛阳,短时内只怕也难便取。而若当时,李渊已得长安,兵出潼关,略上洛、弘农之地,如之何如?明公恐先机即失。焉可不未雨绸缪,早作预备?”
柴孝和蒲月份的时候,刚去过西边的渑池、陕县等地,对本地的环境相称熟谙。
“忍?明公忍是忍了,可题目是,司徒、翟摩侯他们承情么?明公一忍再忍,彼辈却一犯再犯,一再地冒犯明公之主威!四郎、崔世枢、冯慈明、张季珣,彼辈已是目无尊上多少次了?又围攻洛阳,缘何迟迟不克?其营诸军,常自懒惰!如是彼辈能如琅琊公等普通,奋勇精进,洛阳再坚,也早打下来了!明公,司徒专行贪虐,陵辱群僚,无复高低,实已不成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