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三人，都因高延霸的这番话，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腔了。
被领到中军的这两骑，非是别人，便是张怀吉、薛万均。
“既是必经之路，亦即，我部要想打卢氏县城，就得先从这狗日的贼巢底下过，又是也不是？”
搞了半天，这两天高延霸不吭不响，还是在想这件事！
高季辅、张怀吉、薛万均三人，不自禁地又对视了下。
行军两日。
到了谷水北岸。
……
文绉绉的，掉了个“之乎者也”。
高季辅问道：“敢问仪同，此话怎讲？”
即从当天起，张怀吉、薛万均就带着随他俩去找张士贵的那百人精卒。编入进了高延霸营，与高延霸日则同业，夜则同宿。两人将往卢氏去的这一起的门路环境、沿途山林里的盗贼环境，俱详细地说与了高延霸晓得。合与高季辅，四人并经常相聚，边行军，边会商进战之法。
张怀吉呆了一呆。
缘洛水而东，沿着高延霸等行军来到此处的线路，太长渊、宜阳，行一二百里，出南崤函道，豁然开畅，复行一二百里，占地极广的东都洛阳耸峙在奔涌的诸水之间，黄河与邙山之南。
“恶来、虎痴？”
高季辅说道：“仪同之意是，我部若可得先将张士贵擒获，对底下来的打卢氏县城会有所助？”
——赵君德在魏郡吃过的亏，李善道全军高低诸将俱是都已接收经验。
渐行不远，两边群峰夹峙，已是入进南崤函道中。
驰马顶风，十余里地，很快而过。
从这里起，张怀吉、薛万均，另有李善道拨给其部的几个领导，轮番着开端在前带路。
山道崎岖，再是加快行军，也快不了多少去。
高延霸悻悻然地应道：“郎君尽请宽解，卢氏城，俺拼了命，也定为郎君篡夺。但是郎君，这张士贵，鄙弃郎君之威，辛苦道长、万均白走一趟，俺却也放不过他。”
张怀吉、薛万彻对视了眼，两人答道：“是。”
风也不知是从那边刮来的，带着水腥味、带着山间的草木气，劈面冰冷，寒意彻骨。兵士们将矛扛在了肩头，尽量地罕用手去触摸冰冷的矛杆。马蹄声、数千将士、民夫的行军法度声，辎重车的推行声，在山谷间回荡，偶尔有碎石滚落，惊起几声猿啼鸟鸣，更显山间清幽。
“是呀，道长，苏小郎好歹也有些勇力，你不能说是他‘饿出来’的。”
到末端，应着高延霸代张怀吉报歉的诚心眼神，薛万均只好含混了两声，权算将此话题带过。
“这不就成了么？以我五千之精卒，攻其数百贼壮所守之可攀之山，——我部如果再突袭的话，夺去贼巢，擒此狗日的，不是易如反掌？入他娘的，忽峍贼？老子非要干他个滚地葫芦！”
高延霸勒马眺看，令两部兵马在离山另有十几里外停下行军，召来高季辅等，计议攻山。
他敛起笑容，正色说道，“三郎，你兄弟之勇，俺实打实地说，比苏小郎还更强些！俺对你兄弟俩，是相称恭敬的！此攻卢氏，俺尚欲多依仗三郎之力。俺代张道长，向你赔不是了。”
呈南北方向流淌的石子河两岸。
张怀吉、薛万均应道：“是。”
张怀吉、薛万均、高季辅来找他了几次，与他接着议打卢氏的事，他都仅是听，点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