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趁此之胜,刘黑闼撤围潞城,直取上党,已将上党攻拨。
“大王,臣箭书射到城中,城内守卒、吏民,现必已是大乱!敢问大王,何时攻城?”射了箭书后的次日,也就是城中谎言四起的时候,吕崇茂主动地在帐中向李善道叨教。
别的恐吓之辞尚且罢了,“昏主已死”此话道出,城上的尧君素、王行本等悉皆变色。
“此且罢了,却这刘武周,当此之际,不以全军还攻晋阳,而分出了两路兵马,一西取文水,一南至西河,取平遥,他的企图相称较着,清楚是为赶在我军北上前,先抢下西河郡,和翻开西入离石郡的通道。……屈突公,你体味河东的情势,你感觉西河郡,刘武周好占取么?”
观吕崇茂言辞神采,加上有“宇文明及兄弟兵变”这等细节,杨广已死这事儿不像是假,尧君素实已信了,顿时心如刀绞,面前一黑,几乎栽倒,然他是一城之胆,不成失态,乃强撑着站稳,深吸一口气,颤声说道:“贼子!休得胡言,乱我军心!”喝令摆布将校,“射箭!”
尧君素望向城东、城北的本来唐虎帐地,现在的汉虎帐地,只见营中人影攒动,营外成群的民夫正在赶制攻城器具,显是劝降不成以后,汉军就要对蒲坂城展开打击。这城,他晓得,恐怕是守不住了,但投降?他绝无这个筹算。仿佛杨广的边幅,闪现在汉军的营地上空,其严肃的面庞与昔日对他的信赖交叉,令他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壮,化作他不肯屈就的力量。
却这刘武周的军报,是刚才屈突通、吕崇茂在蒲坂城外劝降尧君素时收到的。
蒲坂渡口方面,苏定方明天上午,在窦建德渡涑水前后,呈来了急报:对岸的蒲坂西渡,开来了一支唐兵,约数千众,打着的是王长谐的将旗。蒲坂西渡,苏定方还没来得及遣兵去占,但东渡已被苏定方紧紧占住,却最起码短时内,不必担忧唐军经蒲坂而入河东。
尧君素抓着扶栏的手,蓦地收紧,神采惨白,双目圆睁,心中剧震,说道:“你说甚么?”
蒲坂城,按目前的态势看,两天后攻城,城破已成定局,不需求再过量的考虑。吕崇茂分开后,李善道拈起案头的几道最新军报,心机转到了别的战线的状况上。
……
军报别离是蒲坂渡口、绛郡、刘黑闼部、刘武周部的环境。
“再派人去,这件事,道长,你要抓紧办。”
识字的还好些,晓得箭书所言,不识字的,听别人转言,再往别传,不免夸大。传来传去,传到末端,竟成不但杨广已死,长安、洛阳也都已被攻陷,乃至说李渊、李密、李善道俱已称帝,李善道此次率来攻打河东的兵马达百万众,河东诸郡除了蒲坂,亦已尽陷,军心大乱。
城中守卒民气惶惑,谎言如瘟疫般伸展,士气可想而知,定然一天低过一天。这蒲坂城固然坚城,两天后攻之,攻陷该当不难。吕崇茂请令先攻,系是欲争打下蒲坂的头功。
正平在汾水的北岸,南为汾水,北是九原山,易守难攻,别的正平是绛郡的郡治,守卒也多,有两三千兵,攻取难度较大。黄君汉部不知能不能尽快的将此县攻陷。李善道给了他一道回令,令他若能敏捷霸占正平,就将之攻陷;若不能,就暂缓,可先攻稷山、曲沃、翼城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