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庆功不提,呈给李善道的捷报送出,也不必多言。

吕绍宗说道:“不错。独孤怀恩部也有本郡青壮和盐工。两个月前,蒲坂唐军还是韦义节为主将时,曾有柴静向他进策,建议操纵盐工,发掘隧道,以破蒲坂。只是韦义节虽采取了此策,蒲坂城的城基上天太深,达有三丈,盐工发掘不出来,终究无功而止。”

持矛、刀的步兵在前,弓箭手居中;再后是刚上马的马队。

吕绍宗似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回大王的话,蒲坂守卒大部分是尧君素的旧部,但此中也有本郡人,特别安邑盐池的盐工,被招募到其军中的很多。臣与这些盐工的头领,包含尧君素军中的本郡人,熟悉的不为少也。只需大王一声令下,臣便能策划他们内应。”

火势伸展,拥堵着往营内冲的唐军将士措手不及,一下身陷火海。烈焰翻滚,浓烟滚滚,唐军将士惶恐大呼,乱成一团。火焰舔舐着他们的衣甲,皮肉焦灼,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君廓目光落在此人脸上,从顿时跳下,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假惺惺地说道:“王兄,此战之胜,你与诸兄所部诱唐军那俩蠢货入俺计中,功不成没。你们的大功,俺本日就报与大王。大王不日定就会有重赏。老子兵戈,向来不贪没有功之臣的功绩,你且放心。”

幸得亲兵搏命相护,元君宝、元仲文乃才勉强杀出一条血路,得以突围而出。

虞乡到安邑,百余里远。

王君廓部表里夹攻,遂大败元君宝、元仲文部。

李善道细心地听他说完,问道:“公与蒲坂守卒军吏熟悉?”

王君廓亲热地拍了拍王敬之的肩膀,在诸将中寻到别的两个盗魁,拉过来,也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呵呵笑道:“大王向来奖罚严明!诸兄所部,本日一战,小有折损,但兵戈嘛,伤亡在所不免。以些许伤亡,换来大王赏誉,俺窃为诸兄计量,实乃划算之极。你们说,是不是?”

吕崇茂年三十余,他家是夏县的甲等豪强,夏县与安邑交界,离安邑盐池不远,占着天时之便,其家世代运营盐业,家财万贯。此次投诚,他的部曲不下三四千众,有其族的宗兵、有夏县的精干,另有些安邑盐池的盐工,这些兵马虽非正规军,但跟着吕崇茂抵抗河东群盗多年,吕家有钱,配给他们的设备也不差,却亦是具有不俗的战役力。

本来王君廓以王敬之等部盗贼为饵,诱唐军攻营,自将本部精卒设伏在外的这一战略,他事前并未与王敬之等虞乡盗魁说。——为何不说?只从起先宿眠营外的千余盗贼死了多少,他们先被唐军砍杀,接着被火烧,又接着被冲锋的王君廓部马队、步兵误杀误伤,加上自相踩踏,尸横遍野,死伤大半,便可晓得,如果说了,这些盗贼必定不干。

李善道看向屈突通,说道:“屈突公,尧君素军中有本郡人和安邑盐工?”

和他一对比,李善道的打扮,的确就是寒酸了。

王君廓不但在营外设了伏兵,在营中也留置了精锐。

却这箭矢,颇多火箭,而在王君廓营外,之前席地而眠的千余盗贼,睡时身下垫的有干草,并有成堆本来被元君宝、元仲文等觉得是用来烧火的柴火,干草、柴火顿被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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