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翟公的话,雀是麻雀的雀。麻雀那般小,豆腐能吃多少?便如这回劫船,我与丑奴,所立下的不过是微薄之功,甲等功绩自是多亏了单公和徐大郎摆设恰当、批示便宜,并单公身先士卒;其次当数费大兄、魏大兄等奋不顾身,英勇先登。”

李善道说道:“如此,兄等是瞧不起我了。”

小头领接令应诺,取了手令,自去传令不提。

费君忠笑道:“二郎,你这话又是从何提及!”

要知,寨里现共部曲万余,担负“旅帅”此职的小头领总计也就才百余,费君忠、魏夜叉等单雄信、徐世绩的那干亲信,现也才各是领众两百,划一“校尉”。李善道十几天前才上的山、入的寨,十几天后的本日,就被翟让任为“旅帅”,得了百人部曲,委实已是一跃而起!

很快,两个小头领各捧着一个银盘,分盛了马蹄金两枚,绸缎一匹,端将入来。

李善道一拽高丑奴,两人再次拜倒在地。

却这瓦岗寨中,原是没有甚么端方的,厥后部曲日多,又得了徐世绩的插手,於是在他的建议下,翟让用了他制定的山规十条,以作对部曲的束缚。

四匹绸缎、三锭马蹄金,值钱很多。

不但身材结实,翟让的声音也很宏亮,称得上声若洪钟。

金子晃人眼,绸缎泛彩光,李善道却怎肯就受?他说道:“翟公在上,善道不敢坦白,善道本亦良家子,家里田亩虽未几,吃穿不愁,之以是抛家弃舍,来投寨中,一是因徐大郎在鄙县隽誉歌颂,再是因久慕翟公和诸位大头领的义名!今既已得投寨中,心愿已足。经心极力地为翟公效力,这是理所当然,善道之本分事也!翟公犒赏,善道大胆,不敢领受。”

李善道忙谦善地说道:“些许微末功绩,何敢扰翟公清听!今回劫船,我与丑奴不过效些犬马之劳。有道是,‘雀食豆腐’,不值一提。竟被翟公特地召见,诚惶诚恐!”

就又跟着费君忠等起家,李善道此时,仍不好直去看翟让,微微低着头,在费君忠等身侧,垂手而立。一缕香味嗅入鼻中。却乃是堂的四角,靠着窗边都放的有香炉,炉中燃着香。

堂门口摆着个彩绘描金的兵器架,其上刀剑横置、矛棒竖放。

进到堂中,不及多看,李善道和高丑奴跟着费君忠等拜倒在地,便向对着堂门而坐的那人,也就是翟让了,恭敬施礼。

翟让却喜丑奴憨直,抚须笑道:“是个直性子的豪杰子!”又道,“张铁叉是个恶大虫,你能把他杀了,你也是个大虫!哪有不吃肉的大虫?好吃肉就对了。”

费君忠推让说道:“这是翟公赏你和丑奴的!俺们怎好分润?”笑道,“何况说了,翟公爱好你与丑奴的人才,亲授你了一个旅帅之任。俺们还未向你恭喜,反却受你分润?没有此理!”

单雄信在旁笑道:“翟公,你有所不知。李二郎不是普通庸碌的人,是个极尚义气的豪杰。却与我等一样,亦是轻财重义,不以财贿为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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