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道,“取金、缎来,赐给丑奴!酬他斩将之功。”不成只赏其奴,不赏其主,兼这李善道且有献策之功,乃又令道,“李二郎献策,也是大功,一样赏了!”当真是爱好高丑奴的魁硕直性,他复又笑与高丑奴说道,“得了赏钱,随你买酒肉吃。不想下山时,咱山上别的没有,飞禽走兽,就只肉多,你亦尽管打来了吃!不怕你吃多,就怕你吃少,敞开了肚皮吃。”
李善道说道:“有道是:‘财帛如粪土,仁义值令媛。’兄等俱是重义气的好男儿,焉会不知此语?要非是因看不起我,又怎会不肯与我共分翟公犒赏?”
至於“恰好王伯当领来了几帮豪杰新才入伙,俺便拨给你百人”,山规十条里头,有一条便是:凡领众来投寨中者,如所领之众超越百人,那他领的人众就仍由他本身管领;如不敷百人,那就和别的也是不敷百人的“来投豪杰”归并一起,凑够百报酬止。别的,非论是本就够百人的、抑或是凑够百人的,入了伙后,同时他们都还得有一个“下级”。换言之,也就是,凡厥后入伙的这些小股“豪杰”,入了伙后,都要被拨给寨中旧有的大中头领们管领。
瞥眼间,翟让坐得又较远,别的没瞧清,李善道只约略瞥见翟让是坐在个四出头的彩漆靠背椅上,穿戴件大红色的袍子,很结实,坐在椅上就像是一座小山。
空中是青石板铺成,一尘不染。
颠末这十几天的相处,徐世绩对李善道的观点已大为窜改,不再以“浪荡子”视他,反颇觉他是个可用的人才,加上李善道与他同县,来瓦岗是来投他的,翟让对李善道这般的格外擢用,他亦觉脸上有光,遂抚着络腮胡子,微浅笑道:“一任翟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