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才新得,治安未稳。
担忧魏征可别和元宝藏、陈法行等一样,也遭了“贼害”,李善道坐立不定,勉强压着心机,访问了堂邑县长。直到早晨置宴,接待堂邑县长时,仍不见魏征动静。李善道心神不属,酒也没甚么兴趣多喝,正等得焦急,筹算令高延霸领众出去找的时候,魏征总算是返来了!
像魏征如许的“政治人士”,宠遇以收其心,固是必不成少,但比起大要文章,能够给他充分发挥才气、得展抱负的机遇,对魏征言之,却最为首要。比拟李善道的礼重、宠遇,本日初度献上四策,就被李善道痛快地完整采取,这实际上,才更令魏征欣喜。——也不必多言。
前边的场面话,掠过未看,直奔主题,看这四策都是甚么。
不免疑神疑鬼,肚皮里嘀咕起来:“难不成,这魏征实瞧不上我,不肯从我,这些时都是在对付我?今得着机遇,於是弃我而去?……当不至於!通过这些天打仗,我虽尚未见着他敢谏的刚强令风采,然察其脾气,绝非劈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怪了,他却出城何为?”
这是就处所士绅方面的建议。
李善道就把魏征的“四议”,详确地与赵君德转述了一遍。
李善道纳了闷了,一声不响,号召也不打一个,就出城去了?
第一策,写的是:出於爱民之心,已接二连三地下了数道郡令,命各县投降了,李善道已是“尽显仁心”,那么接下来,可再命令一次,以后,还不肯降的县,也就只能以武力攻取了。
“恩威并施”已足,魏征那四条建议中的后三条,又给了各县官吏、士绅、豪强优胜的前提,这再又一道的郡令下到,未降的各县,俱不再做张望了,纷繁投降。
魏征对李善道称呼上的这个窜改,全然默许的态度。
一句话冒到嘴边,李善道说道:“再贤明之主,亦需奸佞之臣。玄成,我知你是骨鲠敢谏之士,自今而后,容我有错处、不敷处,望先生秉直而言。”
李良说道:“玄成先生家仆说,他明天就出城了,出城得很仓猝。”
细细看过捷报,李善道摸着短髭,笑着说道:“我兄黑闼,真霸术之士!诈城中以南下,而半夜转还,以十善引精卒攻之,城内无备,鸡鸣时分,元城已下!克取之速,尤胜沐阳。”
四条建议,有条不紊,层层递进,不但是提出了底下来,对於那些还没有投降的诸县,该如何措置的处理体例,并且还包含了获得这些县后,如何管理这些县的内容,——第二条到第四条,都不但仅是进一步促使各县投降的体例,更是各县投降后,对这些县的管理体例。
也不回席上落座,就这么站着,李善道仔细心细地看了起来。
并依郡令,新降或此前已降之各县,将本县愿留任的官吏的名单、本县着名流绅的名单,等等,悉数馈送了来。情愿留任的各县的县令长,跟着这些名单,也都来到了贵乡拜见李善道。
这日下午,堂邑县长进见来到,李善道按例,请魏征过来陪坐。
聊城降了、武水降了、临黄降了、冠氏降了、堂邑降了、莘县降了。
李善道将之转给在坐的赵君德,请他也看一看,鼓掌笑道:“玄成,你这四策,策策都说到我的心窝里!有道是,‘豪杰所见略同’。玄成,你与我,正即此也!……四郎,你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