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都督，俺怎敢拿你讽刺？你说的这体例，本就不成嘛！多数督，你说是不是？”
诸将七嘴八舌，群情了几句，都道：“刘都督此策大妙。”
程跛蹄笑道：“二郎行事，夙来果断，从不婆婆妈妈，这回却真是疲塌！一座鸟城，拖了这么久，不肯降，早就该打了！秦三郎他们跟着二郎在贵乡吃香喝辣，累得咱门兄弟在这城外野地，吃了几天的风！攻城的令总算是下来了！……沐阳兄，依俺看，最好速战持久。”
刘豹头停下笑，说道：“多数督，俺有一策。”
李善道摆了摆手，笑道：“一点也不言重。先生，不但因为你是本郡名流，在郡中德高望重，并且也是因为我深重先生之才，膺服先生之能，以是，没有先生你这话，城，我还真不敢攻！”
军吏拾起，飞送高曦。
……
高曦没用刘豹头的献策，程跛蹄心中受用，这时就问他，说道：“沐阳兄，如何从这里动手？”
“多数督，将军军令是令我等城破后，不成杀伤百姓，俺说的是攻城时驱民啊。”
刘豹头说道：“这几天，俺没去永济渠转，但在魏县城外转了好几遭。城上守备的真假，俺瞧的清清楚楚。守卒不算多，拍杆、擂木等械也未几，我们如果尽力攻之，两天以内，此城必下。独一有点费事的是，俺瞧那城上，弓弩颇具。多数督，咱部的甲士未几，城上如是乱射，不好讳饰。为减少往城下冲时，部曲中箭的伤亡，俺有一策，敢献多数督。”
这叫“费事”？“良策不敢称”，程跛蹄的这句自谦，倒是有自知之明。
刘豹头说道：“多数督，何不攻城之前，先掳些乡中百姓？待攻之时，驱百姓於前。如许，城上箭矢的威胁，不就小很多了么？”
“嗐，良策不敢称，这几天闲着，考虑出了个费事的小体例。沐阳兄，前日俺往永济渠转了一转，春夏雨多，水涨得很满，都快漫出来了。俺的鄙意，干脆在永济渠岸边挖条沟，将水引出来，渠离魏县城，比来处只几里远，把水引过来，将这魏县城灌了去逑！岂不最是费事？”
魏征提笔在手，不假思考，倏忽间，两道军令已经写毕。
高曦说道：“攻城时和城破后，有何辨别？制止杀伤，就是制止杀伤。何况，不但是将军军令的事，为何将军会下此令？自是为免失民气之故。刘都督，如用你此策，魏县百姓的民气，将军恐将失矣！都督此策，断不成用。”
帐中诸将相互相顾。
刘豹头哈腰接命令箭，急不成耐，问道：“多数督，何时攻城？明天攻么？”
“你们都睡下了，因没有叫你们。”
“好！”李善道拍了下案几，大喜笑道，“有先生这句话，两座城，我就敢攻了！”
饶以魏征，也受宠若惊，再三谦善，又是连道“不敢”。
“谨受诺。”魏征半点也无推让。
魏县和元城，都和贵乡交界，但两座县城与贵乡县城间的间隔，远近分歧。
程跛蹄看去，见发笑之人是个矮壮的大头男人，非是别人，即刘豹头。
“豹头兄，你笑甚么？”
刘豹头投李善道的晚，是李善道在兴洛仓时收得的部曲，因其勇悍，获得了李善道的重用。
……
这已不是抬重，的确是汲引了。
待程跛蹄、刘豹甲等络绎来到，高曦站起来，将李善道的军令与诸将读了一遍，坐还归去，说道：“将军军令已下，令我等攻城。请诸君来，便是为与君等议一下攻城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