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立在李善仁身后的李良,闻得此言,腾跃出身,伏拜在李善道面前,大声说道:“阿父!良虽鲁钝,敢愿在阿父帐下,为阿父效犬马之劳!”
他忙暴露笑容,恭谨地说道:“但能活命,吃点苦算得甚么?老朽能刻苦!”
李良早就想好了,立即答道:“愿能得领百人,为阿父阵前杀敌!”
“王翁能刻苦,就是不知?”
“多好的小娘子,温婉娇柔!阿奴,你真不像话,号召也不跟俺打一声,你就与她退了婚。俺与你说吧,今来酸枣找你的路上,俺已与王翁筹议好了,这桩婚事,择个良辰谷旦……”
王行德悄悄窥视李善道,说道:“二郎,县里、郡中,现下是盗贼横行。大郎说的是啊,委实是待不成了。以是,老朽贸冒然的,只好前来投奔二郎,尚敢望二郎念在你我两家昔日的情分,肯愿收留老朽一家。二郎大恩,老朽一家必寸草衔结,报以来日。”
前次打下卫南后,李良就想跟着李善道,李善道看他幼年,没承诺他,把他留在了卫南。这回李善仁、王行德等来投李善道,李良吵着闹着,非要跟着同来。
到了城外,翟让等所带的瓦岗主力,安闲城外择地筑营。
徐世绩已派吏卒把给李善道带来的这几人都送到了李善道的部中。
东郡本日的局面,既不在李善道的猜中,也在李善道的猜中。
李善道把县衙让给了翟让等,请翟让等进到城中,在县衙后院安设下来,且作些歇息后,李善道又出城,回到自家部中,这才晓得了徐世绩给他带来的另一人是谁。
“有道是,‘豪杰出少年’。好啊,你这孺子,有此壮志,倒是不凡。”李善道奖饰了他一声,问他说道,“这般,则我问你,你要为我效犬马之力,你想如何效?”
李善道抹了下颔下短髭,收起了正色慨然,哈哈一笑,说道:“阿兄,前几天打下酸枣后,我就想派人去接你来。我现是急缺人手,你本日来了,来得刚好,今后你可很多帮帮我的忙。”
却徐世绩所说的“不止你阿兄,另有一人”,本来此人,说的是王娇娇!
“王翁既来到了我这儿,我就得尽地主之谊,不然,怎对得起咱两家昔日的情分?”这话像是开打趣,也像是实话,李善道大手一挥,说道,“王翁不必多作客气,就这么定下了!”
“阿父!俺小是小,有力量!并且,书也读过两本。阿父刚才说到冠军侯,想那霍去病,才只十八岁,就以剽姚校尉从征匈奴,引轻骑八百,袭数百里,而斩获两千二十八级!良年虽尚不及冠军侯,但霍去病立大功时,比良也大不了几岁,良自发得,无不如他之处!”
李善仁说道:“阿奴,你迩来都在荥阳,咱郡的事,你能够有所不知。这些光阴,咱郡中已经乱成麻了!不但周头领等的部曲,抄掠诸县;各县的恶棍、恶少年之属,也都成群结队,四下劫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咱县中、咱郡中,委实是待不成了!以是王翁前来投你。”
王行德戴德不尽,连声说道:“不消好的帐篷,有个住的处所就成!男女听使也不消,老朽家的老奴跟着老朽一起来的。平时有这老奴搭手,亦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