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说话,李善道正讲到“结拜”之请。
这里,就是李善道部的营地了。
刘黑闼呆了一呆,反应很快,顿时也还以了笑容,赶快将酒也端将起来,说道:“二郎智勇兼备,名闻军中,是徐大郎帐下的爱将,就连翟公对二郎亦另眼相待,黑闼知名之辈,怎敢辱二郎之申明,竟与二郎义结金兰?二郎此令,委实使俺诚惶诚恐,不知该说甚么好了!”
边上一人替此人把话补出:“怪了。”
便传令下去,重整酒菜,再重开宴。
结拜,看起来只是个情势,但结拜的话一吐口,相互两人再看对方时,还真是感觉顿有分歧!
“十三郎,昨晚席上,我听你们说了一嘴,说是昨夜你们还营时,见智囊的小奴出仓城北去?”
踏着月色,沿着蜿蜒巷子,下到谷底,行未几远,一座方形的规整营地呈现面前。
他抽出拍髀,刺掌心出血,将血滴到杯中,然后将拍髀倒持,递给了刘黑闼。
一个亲兵答道:“二郎明天不忙,傍晚时,请了他来的。”眼落在焦彦郎等提着的野鸡、野兔上,笑道,“兄等出营打猎了?收成不错啊!这兔子,真是肥;这野鸡,不但肥,羽毛也美。”
结巴此人连连点头,说道:“奇、奇……”
刘黑闼、刘十善兄弟喝了个酩酊酣醉,两人就在李善道帐中临时住下。
“丑奴、敬嗣,卜出结拜的日子后,到时,你们一起来观礼!十善贤弟,到时你也来!”
和冯金刚谈笑了两句,丢了一只野兔给他,焦彦郎等上马,牵着马,进了营中。
焦彦郎等就止下话声,望向帐中的李善道,侧耳听帐中说话。
李善道酒量好,昨晚没喝酒,自也就没有宿醉之苦,送走了刘黑闼兄弟,他回到帐中,却还能措置须当措置的军务,到午后时,令人去将昨晚也喝醉了的焦彦郎等叫了来。
几人皆是下拜,恭贺李善道与刘黑闼结为了异姓兄弟。
这亲兵回脸,往帐里瞅了下,说道:“十三郎,怕是要烦兄等稍等半晌了。”
两人却都是,越看对方,越是欢乐。
结巴的此人说道:“大、大、大……”
次日,李善道亲身送他俩出营,又商定了一下,卜好日子后,就停止正式的结义典礼。
恰好他们拿来的野鸡、野兔,做了小小的贺礼。
李善道军纪严明,凡出入营地者,非论是谁,都要出示令牌,因固然今晚值守辕门的亦是元从十三人中之一,名叫冯金刚,与焦彦郎等自是熟得很,可焦彦郎等还是按例出示了命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