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殷勤劝酒,果是不再言提此事,纵王儒信、翟宽再有言者,他也是笑而不语。
翟宽问道:“阿弟,这等群情,荒诞不堪,依俺看,儒信的建议没错,你是该当马上命令,制止军中,再有此类群情传播!儒信,遵循军法,在军中漫衍谎言者,何故措置?”
“儒信啊,你说的这个环境,俺非不知。……雄信、茂公、君汉兄,你们各部近时,是不是也有此类群情?”翟让游移了下,摸着髯毛,顾视单雄信、徐世绩、黄君汉等,说道。
王儒信等了半晌,不见翟让说话,等不及了,再又开口,问道:“明公缘何不语?”
翟让摇了点头,坐回了席上,环顾世人,说道:“兄等这些话,俺晓得,只是在欣喜俺罢了!”
“你还记得,你劝俺采取蒲猴子入伙时,曾与俺说过的一句话么?”
挠着头,他说道:“我部儿郎,……明公,似是暗里里也有此类谈吐,不过俺没有细问。”接上黄君汉方才的话头,说道,“不管有没有吧,君汉兄所言甚是,大海寺、石子河这两仗,平公而论,蒲猴子确有献策之功,但若说此两仗多赖其功,确是胡说八道!”
黄君汉笑道:“不瞒明公说,俺部中的小崽子们,确也有做此些群情的,话传入俺耳中,俺都狠狠地怒斥了!甚么大海寺之战、石子河之战,这两仗多赖蒲猴子之功,这不是胡扯八道么?没有明公的定夺,没有咱兄弟们的舍了命的厮杀,这两仗只靠蒲猴子,打的赢么?”
身上还是一身的酒味,一张嘴说话,酒气扑鼻。
“智囊,俺请你来,是想问一件事。”
“俺听了智囊这话后,俺当时是这么与智囊说的,俺说如智囊言,蒲猴子当自主,何来从俺。智囊又说,事有相因,蒲猴子以是来投者,俺姓翟,翟者,泽也,蒲非泽不生,故须投俺,蒲猴子才气成事。智囊,这话,你也还记得么?”
可他想说的是甚么,翟让岂会不知?
翟宽、翟摩侯是翟让的自家人,单雄信、徐世绩、黄君汉等毕竟是外姓人。
翟让起了身,又如昨日,在堂上踱步,但不像昨日踱的时候那么长,他明天是一边踱步,一边说话,他说道:“智囊,俺细细地想了,既然此皆卦象之所显,若固然是天意如此,复而下各部营中,将士又多赞誉蒲猴子之传言,则便俺就把军主之位,让与给他,智囊觉得何如?”
翟让问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