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猛攻陕虢,秦敬嗣垂危求援”的动静,放出去了两三天。
南行百十里,到安德后,将高曦及其部从长河召回了安德,薛万彻也跟着来了。如与高元道私语不异,李善道与高曦、薛万彻也私语了半晌。薛万彻当晚返回了长河县城。
窦建德目落沙盘,手摸髯毛,游移再三,未有言语。
窦建德挥手,令这标兵退下,与堂中诸人说道:“难怪,难怪!”
王伏宝骁英勇战,却感觉窦建德的这番打算,不免过分保守,犹欲再作进言。
“动静失实?”窦建德问道。
“好!就如许定下。便等着看看,李善道会不会撤兵,何时撤兵!”
王伏宝本来也是高士达的部将,窦建德攻饶阳时,他没有跟着,系是厥后凭借窦建德的,然窦建德在高士达全军淹没、大败之余,以百余骑攻陷饶阳的事迹,他自晓得,这时见窦建德变得如此“胆怯”,不觉惊奇,说道:“明公,李文相就算是率部回到了清河县,其部兵马不过数千,此其一;来回路上数百里,将士怠倦,此其二,其纵还回,有何可忧?”
宋副本、凌敬因回声答道:“明公此策,万全之策也。”
王伏宝听明白了,窦建德这叫“后顾有忧”,是以他难以做出决计,与李善道决斗。
窦建德部仍然驻在阜城、弓高,按兵不进。
窦建德慎重为要,说道:“不需焦急。且再等等。等李善道撤出清河,我军再进战不迟。”
李善道整套的诱敌之计,薛世雄、于志宁现皆已知。
标兵禀道:“回大王的话,确实无疑!”
窦建德尚在考虑,王伏宝已然说道:“明公,李善道的诱我之计,已被明公瞧出,我军只要按兵不动,李善道忧愁陕、虢的情势,他必定不日就会撤兵!末将鄙意,何不便待他撤兵之时,我军截击之?”起家到沙盘前,持直鞭,点了下漳南、历亭,说道,“就在此两地截击!”
如果把李善道“佯攻渤海,以调张青彪炳战”比作是“攻敌必救”,此计的这后半部分,便是要将南皮、安德等县成为窦建德的“必攻之地”。
王伏宝请战说道:“明公,李善道固然骄狂!这等藐视我军!不成忍也。其兵马已撤,我军何时攻复平原、南皮?末将敢请令,旬日以内,为明公擒杀高曦、薛万彻、高元道诸鼠辈!”
王伏宝问道:“明公,难怪甚么?”
李善道如果从平原郡撤兵,回贵乡的话,漳南还能够不走,但历亭是必经之地。
在安德县城驻留了一日,标兵禀报,窦建德部,还是分驻安德、弓高,无有出兵之意,李善道就不在安德多留,再次对外放出风声,说他驰还贵乡,将援陕、虢。
凌敬说道:“明公,既然已经知了李善道为何会用出此等低劣之计,下步,明公是何计议?”
王伏宝、宋副本、凌敬等略作忖思,皆觉得然。
“难怪李善道会用出‘放言攻渤海’这等低劣的诱我之计!本来他是陕虢失火!此必是他急於与我决斗,故而才不得已,这等低劣的战略,他也用将了出来!”窦建德恍然大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