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呵呵笑道:“闻你单雄信,固然盗贼,很有义名。本来这就是你的身决存亡,好狗才!”
诸头领无人回声。
单雄信追时,被重杀返来的陈道恭等骑缠住,一时倒是畴昔不得矣。
那两百多的罗军步兵分出数十人,构成了一个方阵,诡计将他挡在战团的外头,何能抵挡得住!单雄信长槊刺到处,盾牌破裂;马蹄践到时,千军辟易。那二百多罗军步兵步地已乱。
一人说道:“大郎,罗狗只带了数个从骑,这是杀他的好机遇!要不调咱的马队出阵,干脆先把罗狗围攻宰了!他一死,官兵自乱,我们不就胜了么?”
瓦岗阵中,再又一次发作出震天的喝彩。
李善道心中骂着:“他妈的、他妈的!”迈步上前,凛然说道,“我去!”
日光刺眼,劈面罗军阵中,飒飒飘荡的旗号、彩旗之下,近千步骑,俱皆骇然。
他不敢再骂,冒死鞭马,改而连声大喊:“罗郎君!贼厮鸟暴虐,快快救俺!”
两人马又转回,可这一次,却没能再次合斗,乃是蔡建德故意借此机遇,杀了罗士信,觉得他本身抢下一桩泼天的大功绩,在旁觑得便宜,催马挺槊,从罗士信的侧后边俄然杀来!
单雄信打目前看,陈道恭已经逃到了罗兵阵地的近处,他那里会再去追?嘲笑骂道:“贼撮鸟,奸滑小人,诱俺中你弓弩么?俺却不追你。”
这将虽戴着兜鍪,瞧不到边幅,然只从这匹马,就能断出他是那个,必是罗士信无疑。因他此马,本张须陀爱马,系张须陀所赠,有个名字,唤做“赤龙珠”。
抢先之骑,胯下一匹枣红马,未披挂马铠,端得神骏非常,顿时之将,着明光铠,铠上绘彩色漆纹,绰一杆丈八铁槊,奔行之间,如似一团烈火腾焰,就仿佛是滚地燃来。
瓦岗军阵中。
单雄信羞红了脸庞,骂道:“贼撮鸟!他暗害你,又非俺的意!你骂俺何为!”这“贼撮鸟”,骂的不是罗士信,是蔡建德了。骂完,他仗槊说道:“来,来,正杀得痛快,再斗上十合!”
蔡建德打马,向南边的瓦岗阵地逃窜,北边罗士信的那几个从骑接踵赶到。
观战的瓦岗诸将无不热血沸腾,亦是大喊:“单二郎!十荡十决无当前!”
陈道恭回骂叫道:“好贼子!有胆再追,你家尊公陈……”叫了一声“哎哟”,手中槊掉地,在顿时晃了几晃,差点也掉落马下。
余下那几骑仓猝回转,抓住他的腿,将他拖走。
“他妈的,废话少说!徐大郎将令,不从令者,以山规十条,违令律斩!接回单公,临战有功者赏!”
却此数从骑,没赶上反对蔡建德,恰好迎上了单雄信。
……
罗士信顾道:“豪杰子!能与俺交马三合,也算你有些本事。”
秦敬嗣带着他火的人,亦即从李善道投瓦岗的世人,也出了阵。
罗士信暗自忖思,想道:“这狗才有两分勇武,仓促间,俺杀他不得。却不如先将那伙步贼杀乱,赶着他们回阵,如此,动了他贼阵的阵脚,俺便可麾动步骑,掩杀取胜。”想定,不再理睬单雄信,径拨马挺槊,引那数从骑,杀向犹在与那一二百的罗军步兵恶战的魏夜叉、聂黑獭等。
王须达神采大变,说道:“郎君,怎、怎……”
罗士信在西,单雄信在东。灰尘飞荡中,两马再交,罗士信腋下夹紧槊柄,铁槊急刺向单雄信的腰腹;单雄信使槊柄上扬,挡住了他这一槊。两马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