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新的谍报送到，窦建德看了，抬起眼，看向了堂中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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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角几树梅花，悄悄绽放。
不知当下何样表情的，另有一个。
……
起码，李善道等散在河间的细作们，给李善道等的回报，乐寿城是这么片松弛、欢庆的氛围。
一道道李善道方面的谍报，川流不息地被送到窦建德的案上。
“为何不能承诺？”
好男人不是没有见过，自上瓦岗、从在军中至今，天下豪杰亦多有见、有闻。
河间、渤海两郡，是河北大郡，一郡的面积大小，比得上河北地界的那些小郡两三个郡合在一块儿的面积，因若单只从占有的“全郡”数量来讲，窦建德现尚不如李善道，大抵上被他所占有的“单”郡，他现共是占有了河间、信都、平原、渤海四郡，但若从地盘大小比之，他现所据之地盘，实与李善道现得的冀南七郡之总面子积，无甚相差。
两个熟悉的人，特别适龄的男女之间，不免会有豪情产生。但这个豪情绝非无缘无端而来，或从猎奇而起，或从被对方的某个方面吸引到而起。徐兰在与李善道第一次见面时，对他就很有好感，跟着打仗，跟着对他一些事情的听闻，对他的好感遂与日俱增。
却调柳燮去，确是个不错的决定。河东柳氏是北地名族，赵郡等三郡位处太行山东麓，等若与河东交界，把柳燮调畴昔，非论他是否真有“治政之才”，单名声上就能起到些安抚之用。——张志昂，是赵郡通守。赵郡被刘黑闼打下后，张志昂降了，李善道任他做了赵州刺史。
一婢仓促自外而入，进到室内，呈上了一封信与徐兰，禀道：“娘子，汉公的信。”
便当日令下，授柳燮“三郡安抚使”任，他迎冒风雪，往赴赵郡，帮手刘黑闼安抚三郡士民。
刘黑闼信到时，才将偶有所感，窃来的那首诗派人送去给徐兰。
连日来，时有领兵在外的大将还回，及几近每天都有之的，窦建德在王府设席与臣属欢饮。
前些时，徐盖酒后，说为她觅一良婿，当时徐盖未说是谁，徐兰蕙质，斑斓心机，却已就猜出徐盖所指何人。再以后，徐世绩的复书送到，对她与李善道结姻此事甚为附和。说实话，徐兰已芳心窃喜，本来觉得这件事就将这般定下。殊是未有推测，李善道军务倥偬，此事迟迟未有机遇提及，而翟让现被李密殛毙，李善道为安定河北，於今接管了与范阳卢氏的联婚！
李善道极少写诗，然偶有所做，常常令人耳目一新，这首诗就是如此。
——“大抵上被他所占有的”，如河间、平原两郡，已被窦建德尽得，然信都、渤海两郡，他没有完整占有。信都南与清河交界的一带，出於和李善道“互不相犯的默契”，为留下一道缓冲区，窦建德并未占取；渤海郡东部临海一带，因处海曲，地广人稀，他也未有尽占。
便是现在徐兰家邻舍住着的王娇娇。
就李善道与范阳卢氏这桩政治上的联婚，徐兰非是平常女子，无可指责，没甚可说，但唯心中，她再次望向院角雪下的梅花，就像那独立雪中的萧疏姿势，就像那缕缕的暗香，她却不能不幽思感慨，与李善道了解、打仗的过往场景，不竭在她面前闪现，如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