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大喜,亲端起一碗酒敬给他,说道:“魏刀儿部若能得为将军一举毁灭,既可消我肘腋之患,得其众,复可使我军阵容大张,并可令宋金刚、罗艺惧慑臣服,我军然后南向,可与李善道争冀南矣!此战,如能顺利得胜,将军之大功也,我何吝封拜重赏?此酒,公请饮。”
窦建德欢笑不已,目光却转向了堂外,望着那飘飘荡扬的大雪,心机辽远千里,到了别处。
宋副本建议说道:“仆之鄙意,非曹、范两位将军不成。”
这不是“自相冲突”么?
窦建德揣摩了会儿,宋副本的此议,确乎可行,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他先问了下凌敬、齐善行等,另有没有别的体例,凌敬、齐善行等皆无它法,便亦笑道:“宋公此策,确然大妙!不愧是宋公啊,足智多谋。轻巧巧一句话,就解了我数日之疑问!好,就用宋公此法!”
董康买是窦建德帐下的初级将领之一,上谷方向的用兵是他主责,用之防备宋金刚正合其选;高士兴勇悍敢战,之前攻涿郡,他就是主将,固然没能打过罗艺,但防罗艺南袭绰绰不足。
如前所述,信都郡的位置,在河间郡的南边,其南与清河郡交界,其西与赵郡交界,其北境的西边同时与博陵郡交界,深泽县就在信都郡的北边。等如果说,窦建德只要有一部兵马在这里,起首就能阻挡住李善道派兵往助魏刀儿;其次,对深泽还能构成包抄,可谓一举两得。
渤海郡的题目,窦建德没有想到,但如何对于李善道的援兵,他早是几次思考,考虑得比较全面了。听得宋副本此一建议,他站起家来,笑着应道:“留一部精锐,以作后盾,此当然之事。”步下堂中,到堂壁上挂着的舆图前,指向一处,顾与诸人说道,“除此以外,在这里,我还筹办屯驻精兵一部,便令范愿驻扎。”世人顺着他手指所指看去,见他所指,是鹿城。
这两个隋兵军吏拜倒昂首。
颠末这段光阴的极力安抚,瓦岗系、各营将士也已根基被安抚住。
雪花飘飘。
裴仁基说道:“不错!事出非常必有妖。明公料之极是。王世充粮乏而反募兵、飨士,其所图为,定然如此!”问道,“此奴之谋,既然已为明公料出,敢问明公,何故应对?”
……
袭攻魏刀儿部的主将是王伏宝;防备李善道、宋金刚、罗艺三部援助或攻击河间郡的三路兵马的主将,分为曹旦与范愿、董康买、高士兴。这四路兵马,都可谓是兵精将强。
王伏宝一饮而尽。
为了挽回杀掉翟让后带来的瓦岗系军队的离心、其他各营兵马的自疑,他将手头上的财贿锦帛,几近已是尽赐给了瓦岗系、各营的军队。粮食不缺,可锦帛等物他现已几无。
倒是针对李善道部的摆设,窦建德的思路是:远以阻之,近以截之。
暖和如春的贵乡郡府堂上,李善道翻开了一道密报。
王伏宝抚须笑赞,说道:“以范愿驻在此地,刘黑闼部足可无忧。明公此措,周到之措也。”
魏刀儿虽还没正式同意缔盟,然大师的阐发不错,他已入彀,以自之有备,击其无备,胜算确然很大,对此,窦建德也很有信心。可就算一举将魏刀儿部毁灭了,接下来的与李善道争冀南,窦建德实尚无实足掌控,但如果再加上另一方的互助,冀南七郡,他就有掌控取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