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儿立在左阵中间部位的将台上,了望北边烟尘蔽日!
间隔陈阵最前排的盾墙,只剩五十步远。
窦军甲骑驰如狂潮,铁蹄震天,五十步的间隔转眼即逝。
盾阵后高地上的二十架八牛弩车,一百四十支弩矢同时发射!
陈虫儿大声应道:“贼骑不破,俺提头来见阿哥!”
第一轮的打击守势碰到了波折,未能如设想般轻松地便将陈阵的盾墙冲毁,丢下四五个战死、负伤的甲骑同袍,窦军甲骑转马往回驰出了些,然后兜转,对盾墙建议了第二轮的冲锋!
窦军甲骑已驰入拒马丛,离盾墙另有三百步了!
盾墙厚、矛阵后,箭手阵地上的千名箭手,挽弓仰射。
盾墙后的两千矛手,从坐地转为起家,在军吏们严峻的喝令下,以紧密的队形列成三排,第一排用的是较短的矛,自盾牌的裂缝间向前伸出;第二排、第三排用的是长矛,矛杆尾端楔入冻土,锋刃搭在盾上或前线矛手的肩上,斜向上指,矛尖如林,寒光凛冽,整齐齐截!
盾阵稳立,弩矢寒光闪动,投石车巨石沉甸甸,阵中数千健儿士气如虹。陈敬儿目光如炬。
危急关头,陈敬儿呲牙一笑,暴露了满嘴白牙,与传李善道军令的传令军吏说道:“谨从郎君之令,请还禀郎君,看俺大破窦骑!”命令喝道,虫儿安在?”
但是,其他的窦军甲骑已迎着弩矢骤雨,驰过大半的拒马丛,离盾墙只要百步了!
“箭!”陈敬儿见窦军甲骑在遭到炮车、弩车的两重打击,半晌已是伤亡一二十骑后,却犹不退,仍在前冲,也是惊奇,握刀柄的手更加攥紧,却脸上惊奇分毫未显,沉着批示。
一名甲骑的战马恰好扬蹄,被刺中没有防护的腹部,人和马重重摔在地上。战马翻滚,甲骑被压鄙人面,转动不得。其他甲骑毫不减速,持续打击。盾墙后,长矛纷繁刺出,又有三两骑被刺倒。矛手第一排的短矛自盾隙突刺,如毒蛇出洞,专刺铁马的马腿、腹部等亏弱之处。
“俺亲为你擂鼓,可否击溃劈面窦军甲骑?”
近已在数百步外李军左步兵阵,阵前拒马横亘,阵中盾牌似墙,矛手在盾后隐现。
两轮弩车射击,又杀伤了一二十窦军甲骑。
军令传到前边的盾阵,各队盾牌手的军吏提着刀一边喝令不竭,一边巡查战线。盾阵后,是弩车阵地,共二十架弩车,列在高处,一字排开,上百操弩手,应令装上粗长的弩矢,转动搭钮。将台后是投石机的阵地,百余炮手喊着号子,伸开十余架投石车的巨臂,蓄势待发。
“弩车!”陈敬儿令道。
陈敬儿玄铁头盔上的红缨,亦被风吹扬,他握紧腰间横刀,盯着越来越近的铁蹄,计算着窦军甲骑间隔本阵的远近,再次命令:“伐鼓!令盾牌手稳住!稳住!长矛手起家,预备!”
第一波的投石打击,是试射,首要用於度算间隔与力度,石弹落在拒马丛前,激起灰尘如浪,但没有对窦骑形成多少杀伤。灰尘尚未落定,第二波的投石,调剂好了角度,再次投射!
窦军甲骑从这几个裂缝中,如大水般涌入,铁蹄践踩断木,顿时甲士举槊,号令着冲向盾墙。
在引炮手的批示下,磨盘大的石弹裹着燃烧的油布,吼怒着从将台上超出、从箭手列成的箭阵、从矛手列就的矛阵上超出、从盾墙上超出、从拒马丛上超出,砸向杀来的窦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