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儿在李善道军中,不以武勇见长,但他一则有领率马队的经历,——打薛世雄部时,就是他带领着别部马队,做为奇袭的军队,二则,他机灵沉着,善於应变,并有充足的胆气。
一望无尽的平原上,漫衍其上,构成以冲阵队形的数千窦骑,因跟着与陈阵间隔的收缩,多从徐行、小跑,提速到了冲刺,奔腾起来的阵容更加震慑。
甲骑的眼中,只要这抵挡他们肆意驰骋踩踏后的最后防地,不顾统统,誓要将其突破。
铁马未到,丈八长的马槊先刺上了盾墙,数尺长的锋利槊刃,或刺穿了盾牌,或从盾与盾间的裂缝猛力刺入。盾牌手奋力抵挡,鲜血飞扬,起码数十个盾牌手被窦军甲骑的马槊刺到,惨叫连连。紧接着,铁马撞击来到!盾墙在巨力的打击下波浪似地起伏,已被撞出数处凸起。
持续两波投石上裹着的燃烧油布,扑灭了空中上留剩的杂草,火焰伸展,窦军甲骑的战马稍有遭到滋扰,第三波投石投到!炊火中,战马吃惊嘶鸣,或又有甲骑被石块砸到、被落地的石块滚到,或有甲骑被吃惊的战马掀翻在地。窦军两团甲骑构成的打击阵型,略显松动。
“投石!”陈敬儿令道。
……
矢雨覆盖,窦军甲骑骑士与战马所披挂的铠甲、面帘叮当乱响,可箭矢不能与投石、弩矢比拟,大多数连甲皮都射不透,顶多只能透入甲片裂缝,形成些许皮肉之伤。窦军甲骑还是疾走,铁蹄践驰,气势不减。盾墙后的盾牌手额角渗汗,紧握把手,筹办驱逐即将到来的撞击!
陈阵盾墙后的盾牌手紧咬牙关,拼力要阻截这股铁流。
李善道的军令传到时。
……
但能为甲骑者,皆一等一的悍士,这点阵仗,他们昔日的冲锋时见很多了,遂不必军将的号令,不顾少数伤亡的同袍,他们催促坐骑,持续向前冲锋!战马的铁蹄,踏碎燃烧的草梗,顿时的甲士,随任火星溅上甲胄。骑鼓、号角、唿哨声中,继而连三的铁马撞上了拒马!
箭如飞蝗,密密麻麻。
不但在布阵上,有提早的应对办法。
……
而在甲骑后边是漫野的轻骑,轻骑亦扛长槊,有的携锏,有的角弓斜挎,箭囊悬在鞍侧。
……
这个军吏,是后阵守将蒋思质遣派来的。
“杀!杀!杀!”最难超出的投石、弩车的进犯线已经超出,三百余窦军甲骑战意盎然!
一面丈余高的“陈”字红色将旗,在其阵内凸起阵上的将台边上,顶风招展。
马蹄踏碎冻土,烟尘冲天而起,数千窦骑驰来,恍若黑龙卷地,马蹄声压过了朔风吼怒!
顿时候,拒马丛被撞出了好几个裂缝!
令旗斜指。
盾墙后的两千矛手,从坐地转为起家,在军吏们严峻的喝令下,以紧密的队形列成三排,第一排用的是较短的矛,自盾牌的裂缝间向前伸出;第二排、第三排用的是长矛,矛杆尾端楔入冻土,锋刃搭在盾上或前线矛手的肩上,斜向上指,矛尖如林,寒光凛冽,整齐齐截!
陈敬儿给前排盾阵的号令三度下达:“稳住阵脚,退者,斩!”
将台边上的旗号陡挥,十余架投石车巨臂蓦地扬起。
“箭!”陈敬儿见窦军甲骑在遭到炮车、弩车的两重打击,半晌已是伤亡一二十骑后,却犹不退,仍在前冲,也是惊奇,握刀柄的手更加攥紧,却脸上惊奇分毫未显,沉着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