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夕照圆。
闻得刘武周扣问,郁射设微微点头,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说道:“可汗高见,唐军此举,确在预感当中。不过以俺之见,既然唐军已先攻汉军,可汗似宜不该只是坐视。介休、灵石,至今尚未霸占,何不趁此良机,可汗增兵派援,一举夺下介休、灵石?如此一来,既可稳固晋阳,又可候唐、汉两败俱伤以后,马上便能得从灵石南下,乘势进取临汾、绛郡诸地。”
文城郡。
另一支唐军,偃旗息鼓,正沿着黄河西岸,向着北方行进。
尉迟敬德出迎,与他道上相见,酬酢过后,张万岁瞧出了尉迟敬德像故意机,就问道:“将军眉头不展,如有所虑。敢问将军,但是担忧完不成圣上令将军攻取介休、灵石的令旨?”
军报上书:“李世民统唐军主力,围攻昌宁,守势甚猛,李善道分兵五千往援。”
……
这支唐军前骑后步,马队数千,步兵两万高低,不算随军民夫,总计兵马将近三万。行在步队中,向左了望,是望之无尽的黄土高原,向右瞻顾,超出滚滚大河,是连缀的吕梁山脉。
一夜酣醉,次日快到中午,刘武周犹熟睡未起,刺探张伦部真假的标兵自是尚未派出,帐外脚步仓促,苑君璋扒开帐外侍卫,短促地突入,唤醒了他,语带惶恐:“陛下,唐军!唐军!”
这确是个别例,也是独一的体例。
此是欲以雷霆之势,攻拔昌宁!
“俺思之再三,咂摸不出,亦恰是以,愈觉可疑。”
杨伏念听军吏念过这道军报,大喜,欢畅地庆祝刘武周:“恭喜陛下,唐军果是先攻汉军!陛下坐山观虎斗之欲,已得成矣!且等光阴,待唐、汉两军俱伤,河东将尽为陛下有之!”
“歌舞呢?如何停了?接着吹打,接着唱,接着跳!”
刘武周正设席,与杨伏念、苑君璋、郁射设等欢饮,半醉中,推畅怀中的晋阳宫中宫女,接过奏章,略一浏览,不觉得意,将内容与诸臣说过,顾视诸臣笑道:“敬德上阵兵戈时,勇猛无前,一杆大槊,无有敌手,然却非一味勇夫,亦把细之人。只不过,未免多虑!”
“殿下,我军声东击西、奔袭而至,刘武周入彀的能够性很大,但仆之鄙意,在打算胜利前,我军却也不能掉以轻心。宜当多遣标兵,探知敌情窜改,并严令各部藏匿行迹,不成透露。”
上书一今后,送到了晋阳城外大营。
……
张万岁呵呵笑道:“敢问将军,觉得他有何图谋?”
张夜义汗水涔涔,第二道军令下达:“系乃李世民亲率主力来攻,乞黄公、大王速援!”
落日余晖洒在黄河上,波光粼粼,仿佛为雄师铺就一条金光大道。
苑君璋停杯止着,低下头,忖思了多时,倒感觉尉迟敬德之疑虑,不无事理,只却虽感觉不无事理,但要详细来讲,“事理”在那边,他也想不出来,——简朴来讲,他与尉迟敬德一样,也只是犯疑罢了,游移了下,开口说道:“陛下,臣鄙意尉迟敬德所疑,似非是无端而生。尉迟敬德部围攻介休已然多日,张伦此前只派过一次援兵,当下却亲率兵马,东来驰援,是有些变态。微臣觉得,实不成忽视。张纶此举,或许别有用心,不是纯真地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