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大胜期近,我何必保护?况有士贵在此,一将足顶精卒千人!本日此战,务要擒杀窦建德,以绝后患。不然,若被他逃脱,功亏一篑。从我军令,速去筹办。”李善道安闲笑道。
却张士贵立品将台下,横槊顿时,厉声叫道:“有俺在,主公毫不会有失!”
李文相所率待命进斗的其阵将士,见机会已至,挥动矛、刀,号令着杀向窦军左阵。弓箭手射出麋集箭雨,保护步兵推动。李文相身先士卒,杀到其阵前,百余懦夫肩扛巨木,将长矛架成斜桥,超出了窦军左阵的盾墙,陌刀、横兵器等踏矛跃入阵中,仿如虎狼杀入羊群。
……
窦建德面色惨淡,望着己军三阵溃乱的将士,涌起无尽的绝望,深知局势已去,然作为主将,怎可轻言撤逃?勉强稳住心神,令道:“取孤铠甲,牵孤坐骑,尽点甲士,从孤杀敌!”
毕竟是一矢未曾避过,正中左肩,铠甲碎裂,鲜血滴下。被这弩矢的打击力动员,高延霸向后踉跄了两三步,旋即站稳,劈手将弩杆折断,他奋力大喊:“你家高老公在此,杀!”
李军中阵。
李善道转目,望向窦军的左阵、右阵。
“汉”字大纛,顶风猎猎作响,台边精锐如狼似虎,齐声呼喝助战,气势如虹。
逃之未远,一彪兵马从右后追上,又数百骑从左前杀到,呼声响彻:“活捉窦建德!” 「3.2.」
……
千人懦夫就像决堤的大水,灌入窦军中阵,势不成挡。
高延霸的将旗招展在冲锋的千人懦夫中,在他们火线,是焦彦郎等带领的五六千中阵主力。——李善道的三阵兵力安插,与窦建德相类,一样是以中军为核心,中军的兵力最多,有八千将士,两翼的兵力较少,各六千将士。中军,也是只留下了千报酬后备。
连着三次拽拉,杀向窦军中阵的停滞已被断根,暴露了几条充足两三人并行的通道。
高延霸铁鞭旋如风车,击落数箭,又喝:“索!”铁链钩镰再掷,又缠住了十几个拒马桩,猛力一拉,此些拒马桩再度颠覆。
——这一场敌我总计五万余步骑的大范围会战,说实话,张士贵之前何曾见地到过?石钟葵、陈虫儿等将的勇悍,早激起了他的热血,恨不得他也能上阵冲锋,为李善道杀敌建功。
军令才下,俄然烟尘从西边卷起,窦建德等骇怪望之,标兵急禀而来:“西边来者,高曦、薛万彻两部!距我军右翼、火线,不到十里地了!情势危急,请大王速作定夺!”
窦建德沉默不语。
冻土崩裂,拒马桩轰然倾塌。
凌敬颤声劝道:“明公,全军已乱,敌援且至,再战无益。不如暂退,保存气力,来日再战。”
——却这拒马桩怎的这般等闲就拽倒?启事也很简朴。本就是临阵仓促所置,上天不深,此其一;持铁链钩镰的皆力士,此其二;不是一个钩镰钩一桩,而是数个钩一,此其三。
一时候,窦军中阵如似沸汤!
中军将台上,李善道按刀矗立,傲视策动的摆布两阵,又望中阵前边展开冲锋的千人懦夫!
高延霸身后、附近的懦夫,虽各有铠甲,挡之不住,接踵数人中矢倒地。高延霸挥鞭格挡,其鞭棱铸虎头吞口,挥动时隐有风雷,硬生生击飞数矢。
二十多架弩车,就是一百多支弩矢。高延霸凶名在外,此中小半都是射向了他和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