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宁亦连连点头,不断口地奖饰,说道:“将军高超,此招降书一下,守卒士气必减,纵杨得道、杨善会等犹不肯降,我军攻城之日,也定能事半功倍。”
面前这个部将,正向他禀报的,便是才刚刺探到的宋须生部的一些环境。
李文相说道:“贤弟,此贼狡而悍,招降,他料必是不降的。与其白磨嘴皮子,干脆杀了吧!”
为大雨忧愁的,不止李善道一人。
西河郡西南,贾胡堡,李渊大营。
张竖眼冲着苏定方又吐了口血痰,骂道:“从贼之徒,有何脸孔在乃公眼媒介语?偷袭伤人,你个小贼胜之不武!敢放开俺,你我明刀明枪,斗上两合么?杀你小贼,如杀猪狗!”
郭孝恪实话实说,笑道:“刚才只听将军说第三管是劝降时,还不感觉甚么。这会儿听将军详细地示下了劝降的内容,才觉将军的这第三管,可不是平常的管啊!此招降书一示与城中,能力必定是大得很!城中民气、士气必定大乱,欲降者必然很多!足可比精兵万人!”
便于志宁代表杜正伦等,说道:“敢请将军示下。”
张竖眼瞪着眼,听李善道不把他当“外人”的,将这个筹算道出,听罢了,勃然大怒,一口血痰再又一次喷出,骂道:“奸滑小贼!老子深受杨公厚恩,焉会降你小贼!你却休得用此奸计,坏老子忠义英名!你若竟敢使此奸计、敢使此此奸计……”
“将军,另两管当中的一管,是不是将军欲在俘虏到的兵卒身上,再作些文章?”
李善道说道:“长史请说。”
李善道说道:“有道是,‘攻心为上’,我的这三管其下,就是攻心之策。但诸位,攻心,说到底是虚的,只靠虚的,还不太够,因我觉得,为能使这三管的攻心,获得最大结果,我们还得再给城里守卒,露点实的!”
六千多字,两章的内容了。
李善道望了望外边天空黑压压的云层、帐门外麋集的雨幕,也是不觉有点忧愁,是呀,刚打了一场败仗,该当趁着胜利,再接再厉,却这场大雨下将起来!看那云层,察这雨势,不像一时半会儿就会停下,听出刘黑闼似是有些设法,遂扣问说道:“贤兄何意?”
董法律、苏定方,以及也班师汇报,现在帐中的高曦、高延霸等将,争相起家,抢着请战:“末将等敢请为将军,再拔牛大眼营!”
在望到张竖眼营已被攻陷后,出城救济的守卒就从速后撤。
雨如瀑布倾斜,在地上汇成溪流。
李善道转目,落下视野,去看张竖眼。
李善道抽出腰剑,横在了张竖眼的脖子上,说道:“你说杀我如杀猪狗,杀定方如杀猪狗,今尔为我阶下囚,我杀你,却真如杀鸡!本惜你稍有勇健,你若降之,可饶你不杀,然你既甘为助桀之犬,你之人头,我迟早取之!”将剑在张竖眼的脖下划了一划,收剑回鞘,顾与李文相、杜正伦等说道,“不过而下,他这颗人头,暂还不到取的时候,且留光阴。”
董法律揪住被按在边上的张竖眼的发髻,大声说道:“将军!张竖眼获擒在此,如何发落,请将军令下!这一仗,从俺与苏烈出斗的精卒伤亡甚重,请将军允俺杀了他,以慰死伤兵士!”
“知我者,长史也!知仁所言固不错,杀了他,悬其首示城内,诚可挫守卒士气,然以我度之,一个死竖眼,顶多也就是挫些守卒士气,一个活竖眼,用之恰当,却足可崩溃守卒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