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大雨,玄成,我刚才去巡营,观察各营的环境去了。”李善道提早结束了巡营,回到帅帐,扶起下拜的魏征,向他解释本身不在帅帐的启事,待他起来,后退了半步,高低打量,见他气色不错,笑道,“病都好了?怎未几养几日?大雨路滑,何必急来!”
魏征说道:“仆之鄙见,灌城此策,固然可减少伤亡,却或损明公仁名,掘城此策似更加好。”
“玄成,你还不知我么?浮名罢了,不在我意。你且坐下。”
“想是想到了两个,能不能用,尚得请明公考虑。”
魏征怀中取出了一封手札,呈给李善道,说道:“明公,此公兄之信。仆离贵乡时,信刚好到县中。仆便给明公带来了。……另有两匣吃食,仆进帐时,已由李都督收下。”
前次调剂过后的步调是:先清阻障;继攻牛大眼营;最后攻城。
经诸人此时商讨,把这三个步调,调剂成为了两个。
如果雨停了不说,如果雨没停,但试过今后,发明也能掘城,——毕竟,掘城不需求攀爬城墙,则就非论雨停不断了,夜以继日的,便大肆掘城!
李善道点头说道:“有你玄成在郡中主持,我当然放心。”把果盘往魏征面前推了推,表示他吃,接着问道,“薛世雄父子呢?另有送到郡中的薛部俘虏,都安排如何?没甚非常吧?”
“高将军、李将军,你俩共同五郎。”
李善道听过魏征的这两策,有一小会儿没出声,猛地一拍案几,大笑开来。
“黎阳没甚事。黎阳仓有充沛的防水办法,大水都不怕,莫说雨了。是洛阳那边,有些动静。”
魏征握着杯子暖手,说道:“明公思虑已定?不知仆此两策,得用与否?”
——平棘县,是赵郡的一个县。赵郡李氏出自战国时赵将李牧,是李牧的孙子广武君李左车以后,西晋时,李左车的十七世孙李楷为遁藏战乱,携家迁至赵郡平棘县南,乃有了赵郡李氏这一支。李善道的父兄,自称是赵郡李氏的旁支,故此李密筹算以平棘县公之封来酬赏他毁灭了薛世雄部的功绩。此倒是与拜王伯当为琅琊公,走的是同一条门路。既酬了功绩,又默许了其族真是出自名族,不是冒充,拔高了其族之家世,可谓“体贴殷勤”,一举两得。
李善道之前不太体味他两部部曲的战役力,打薛世雄部的时候,用他两部做的二线军队。也就是,他俩自投到李善道帐下到今,还没立下过甚么端庄的军功。
魏征见李善道确是没甚是以欢畅的模样,知他此话是至心话,少不得对李善道重生出了几分佩服,——李密的“魏公政权”,固然到现在为止,还只能算是个草台班子,可县公,也不是任谁都能得的,且如果今后李密真的成了事的话,那这个县公的含金量就更高了,魏征自问之,如果他得了县公之拜,他能像李善道这般淡然么?他恐怕就做不到!
魏征仓猝起家,下拜道贺:“恭喜明公,将得县公之拜。”
薛世雄父子,和薛部的俘虏,一起都被送到了武阳。
“疆场老将,一朝成擒,表情不好,也是天然。”李善道笑道。
“各县民居,有被大雨坏者;亦有因外出难行,乏粮於家者。不过幸赖侯、刘两位巡检,冒雨巡行各县不歇,凡有此类,皆能获得及时处理。至於新迁的将士家眷、黎阳流民,仆已请盛志亲身卖力,确保他们有屋可住,有粮可食,不致受淫雨影响。明公就此,但请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