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道能感受得出,打完薛世雄这一仗后,于志宁对他的态度似有窜改,没再像之前那样拒人千里以外了,和他再说甚么事的时候,就比如刚才令他卖力辎重等的安设时,他不再只是像之前那般,只是不轻不重的,“淡淡的哼唧两声”,而是很有点了恭谨从令的意义。
“数日休整,你我部曲皆已精满锐足;所得甲械之缉获,也悉已分与诸部各营;所得战马,你我也已抽够了能骑之士;而下独一需安排的,是伤员,我检点过了,撤除重伤可随军者,重伤员,各营合计,共二百一十四人,这部分重伤员,可先安设在乐寿;又,并已传檄郭长史,请他一面受卫县之降,一面调兵北至堂邑,且也已令下玄成、敬嗣,令他们亦到堂邑,筹办领受俘虏,贤兄,万事俱备,於下是只等兄出现思乡之情,你我便可挥师南下清河!”
李善道把檄令递与刘黑闼,摸了摸短髭,顾看李文相称,说道:“魏公令我等,薛世雄部精锐三万,破之估计不易,若一时难破,亦不必心急,阻之使其不得南至洛阳便可;而如有战机得之,竟将之击退,便还黎阳,用兵魏郡。”
“魏公的令。”
刘黑闼说道:“俺就实话实说。”
“俺这思乡之情,贤弟,已是如决堤之水,将近喷涌而出!”刘黑闼笑着起家,说道,“那就这么说!贤弟,要不你我现就去谒窦公,向他提出告别?明天,你我就率部南下!”
要提及来,李善道、刘黑闼欲打清河,仿佛是没有需求与窦建德说,实在不然。
李善道没带于志宁同来,把他留在了军中,卖力辎重等的安设等务。
还师到乐寿后的这几天,李善道、刘黑闼不是只每天吃酒,两人也做了很多事情的。
一件需求魏征、秦敬嗣来办,就是俘虏这件事了。四五千俘虏,不经整编,没法用,李善道、刘黑闼这下清河,是要去兵戈的,这么多的俘虏没法跟着,不像重伤员,人数太多,也不好留在乐寿,以是就需先送到武阳郡安设,即便是令魏征、秦敬嗣也去堂邑,“筹办领受俘虏”。
来的是于志宁和两个从骑。
两件与郭孝恪有关,一个是,高季辅已给他在卫县为卫县令的兄长去了封信,让他的兄长不消再等着投降李密,现便能够向李善道献城投降了,是所谓“受卫县之降”;一个是杨善会能战的名声,李善道、刘黑闼也知,为包管更大的胜算,两人颠末计议,决定采纳两路夹攻的战术,一起便是他们这一起,是主力,另一起,筹算从武阳郡最北边的堂邑出兵,作为偏师,因这就需郭孝恪调部分现在黎阳的驻兵,北上到堂邑调集待战,是所谓“调兵北至堂邑”。
离漳南,只要四五十里地远。
这也是为何早前就打清河此事,李善道本来的打算是与窦建德联兵。
现在自是已经不需求联兵了,窦建德系是在李善道的援助下,才毁灭的薛世雄部,那李善道凭此得些好处,自取清河,在李善道、刘黑闼想来,窦建德当也是无话可说。
李密自称魏公后,在任官授爵上也很风雅,但他所授的多是爵、散官,比如郡公、县公、仪同以上的武散官、散号将军等等,而在正儿八经的实授官职上,他远没有一日授千余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