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目光超出薛世雄部的营地,朝向更北边望了一望。
“最多中午前后,便可打扫疆场,盘点斩获。”
“薛营的西营区、南营的西区,多数已被我部攻占,剩下的只是零散的小战役了。”
营外广漠的野地上,展目眺看,一堆堆、一簇簇的,到处都是逃窜的薛兵、追杀或截击的义兵兵士。像是在与营内犹响的杀声照应,可瞥见的营西、营南外,亦是杀声起伏。
王宣德奉纸笔到。
吟罢,叮咛说道:“取纸笔来!”
临战前的作战侦察、摆设,严峻了两天,昨夜更是高度严峻了一夜。
官道边上,遇见了王须达、郑智果等几部的部分将士,他们是第一批上阵的,刚撤下来没多久,有的怠倦不堪,靠着树在安息,有的负了伤,被集合在一起,等着军医来给他们裹创。
红日喷薄而出,遣散了大雾。
这些事情,在与李善道闲谈时,窦建德曾与李善道说过。
李善道游移了下,亦回望了下北边河间县城的方向,摸着短髭,说道:“窦公,趁胜再进,一举将河间县城再也拔克,当然上策,但是有两个难处,公不知有无所虑?”
……
追击败卒的,不止有预备队的兵士,另有从营中追杀出来的各部兵士。
留下了两个亲兵,临时看管伤员,等待军医过来,李善道持续向东行去。
两人相遇,皆勒马停下。
王琮其人,李善道听魏征给他说过,知此人也算是小我才。
焦彦郎将坐骑牵来,李善道上马,打马一鞭,便在诸将士前呼后拥下,东去找见窦建德。
杨广固然无道,但是海内州郡的处所官员中,不乏无能之士。如清河郡之前被擢迁为通守的杨善会,如河间郡的这一个郡丞王琮,便都不是庸人,各有不俗的知兵、安民的才气。
俄然来了这么一支十余万的军队,入驻进了离本身老巢只要两百来里地的处所,起首,固然魏刀儿部也是义兵,可窦建德与魏刀儿倒是向来没有联络、来往过的,两下非常陌生;其次,便是义兵,大吃小的事,产生的少么?再次,魏刀儿部十余万众,仅只深泽县及周边地区,短时还行,长时候的话,必定不敷其部吃喝,而河间郡与深泽又是交界!
自有杨粉堆接令,去办此事。
“听公话意,公是筹算再接再厉,趁胜进围河间城?”李善道心中一动,沉吟了下,没有答复,反问说道。
李善道这时,既是严峻过后的放松,又是胜利已经获得的高兴!
听完李善道的话,窦建德抚摩着髯毛,似颇觉得然的模样,说道:“甚是,甚是!二郎所言甚是。是俺思虑不周,没有虑到这两个难处。这般说,河间县城,还不好趁胜即取了啊。”
李善道驻马,问了几个看起来伤势较重的伤员的环境,号令王宣德立即派人去找军医;又上马来,不顾那几个重伤员身上的血污,亲手将裹住他们伤处的粗布,又给他们包扎了下。
李善道亲将此词写下,令道:“将我此曲子词,快马送贵乡,与我长史一看,请长史润色。”
却窦建德话里提到的“王琮”,是河间郡丞,现就在河间城中。
窦建德说道:“也就是说薛营已下,薛世雄又已活捉。这场仗,忙乎了两三天,打了一大夜,算是大功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