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当然也是这番做想,“克蒙太子这是甚么意义?”
世人却再没了酒意,几句客气话以后,克蒙太子道:“庆元大国乃是礼节仁德的大国,北狄情愿与庆元永久修好,并年年加贡上好牛羊五百匹,极品丝绸绢制三百缎。”
宴会中一片安好,这类话谁好说的出口,一面是北狄的太子,是外来的使臣,指不定将来就是北狄的皇上,另一面是庆元太子,背后又有皇后家属撑腰,保不准将来也是要即位了,谁还敢说半句两人的不是,天子的话里也不正有这个意义吗?把挑选权交给墨浅,到时候不管她挑选了谁,都怪不到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但这都只是大多数官员的设法,此中可不包含墨家那位丞相。
世人不解,群情声被诸多官员用迷惑的眼神代替,墨浅也非常讶异,那一箭的确是伊珠先射中的,而她射中的不过是……
克蒙太子斥责出声,冷冰冰的视野落到墨浅身上,带着微末的狡挟,“墨大蜜斯射技高深,北狄使团愿赌伏输,这一局是伊珠输给墨大蜜斯了。”
“父皇,当初将墨大蜜斯许配给三皇弟时,儿臣已经对大蜜斯暗生了情素,只是父皇有婚约在先,儿臣也只好断了这份念想,现在墨大蜜斯同三皇弟消弭了婚约,儿臣本想挑个恰当的时候向父亲请旨赐婚,却不想因为北狄使团来访给迟误了,现在儿臣若再不说出对墨大蜜斯的情意,怕是再也没有机遇了,还请父皇成全。”
庆元帝一介大国国主,天然不会同小国公主的几句气话计算,“公主是坦白性子,朕天然不会放在心上,现下射技比试已经结束了,还请克蒙太子移步幽兰园吧。”
实在以克蒙太子妃的尊位迎娶庆元国的公主都不为过,可他却将如许的锋芒对准了丞相府的嫡女,庆元帝即位这么多年,如果没有几分藏着捏着的心机,早被人拉下了位,此时面对克蒙太子的讨情却没有当即给出答复。
他这个皇弟,为了庆元的江山长年在外交战,虽说好多年不见,他身为上位者对人天然少不下猜忌,但毕竟和慕容煜血浓于水,有些事情扣问他的定见老是可行的。
氛围沉凝起来,太子却在此时起了身,到御前下正跪,“父皇,儿臣有些话现在不说,怕是没有机遇再说了,还请父皇成全。”
“伊珠,别闹!”克蒙的声音冷了很多,标致的蓝眸中也带着深深的冷意。伊珠转头瞥见皇兄冰冷的目光瑟缩了一下身子,这才顿脚回到他身边去,统统的不满全写在脸上。
这事就定了下来,太子在庆元帝的一时下乌青着归坐,庆元帝又对克蒙太子愧色道:“克蒙太子,我庆元好女儿多的是,太子无妨在庆元多呆几日,如果看上了哪家的女儿,固然和朕说,朕替你做主。”
太子的一番话算是给墨浅扣上了一顶射技高深的帽子,固然没有明着说墨浅胜了,但此中有这层意义谁可否定?
刚才园中赐婚的一幕落在云隐眼里,天然非常不是滋味,是以想也没想,下宴以后也顾不得是不是另有其别人就孔殷火燎的跟了过来,常日里重视的礼节,此时十足的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握住墨浅的手道:“刚才你回绝两位太子的求婚是因为我是不是?实在你心中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慕容煜在天子心中的职位天然不疑,但长年在外,磨练出他一双利眼,再加上他从小就培养起来的算计风俗,此时抿着酒水,庆元帝也看不出他是何神采,只听他道:“庆元是体制开放的大国,并不但是服从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的婚约,皇兄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