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小厮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看起来颇是矫捷讨喜,说的话也有条不紊,“卿语姐,他们都说,舒少爷当初在进这一批药材的时候就进了双份的量,是以现在另有替补的药材……”
卿语站在赵赟身后谨慎翼翼的偷觑他,越见内心越欢乐,并且现在舒喻瑾又是孕中之身,按理说本就该有通房丫头奉侍的,若不是舒喻瑾在那边压着,只怕赵赟的小妾都不晓得娶了可多少个了。
“喻瑾又睡了吗?”赵赟将身上的朝服换了下来,一张端方秀玉的脸上尽是温润之意,看罢便让人顿觉如沐东风,也不愧当初都城第一公子的名号。
“恶梦?大蜜斯,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一下?”卿语忧心忡忡的说道,面上尽是体贴。
赵三蜜斯是赵赟最小的胞妹,已有婚约倒是两年以后,平素里最爱这些花花草草,整日伤春悲秋的,只会吟风弄月写诗词画美景,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家的大嫂舒喻瑾这般的卤莽之人,若不是赵赟压着,只怕赵三蜜斯连喊不不会喊舒喻瑾为大嫂。
卿语却不知为何内心一酸,按理说姑爷宠嬖自家蜜斯她应当欢畅才是,现在见自家蜜斯这么得宠却不知为何有几分妒忌。
心下一番考虑,卿语便有了主张。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走动的脚步声,还伴着舒喻瑾的轻唤,“卿语……卿语?”
卿语在赵赟身后奉侍他换上了常服,脸上也带了几分羞意,男主子如此和顺俊朗,要说她内心没有些设法那也是不成能的。
卿语咬了咬牙,自顾自的说道,“锦灯幌那边也行不通,本来还想着把事情闹大便能够逼舒望瑾回京,却被舒夫人搅和了……这件事情毫不成以就此罢手,不然舒老爷那边必定会发明此事是针对舒望瑾的……”
自从那日林梅与卿影去过城西的堆栈以后,卿语便是暴躁得整日连饭都吃不下,恐怕她们二人发明甚么端倪,正在筹办挽救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首要的动静。
卿语闻言脸上羞意更渐,低声应道,“这本就是卿语该做的……”
“双份……难怪舒望瑾直接就去了洛城,本来林梅只是个幌子罢了……”卿语双眼失神,喃喃自语道。
“无碍,只要喻瑾她身材无事我便放心了,比来倒是要劳烦你了。”赵赟言语温润,神情暖和,一点都没有主子的架式。
“不消了……这点小事就不消请大夫了,另有便是,本日这事,可千万不能说与姑爷晓得,不然他又该小题大做了。”说到最后,舒喻瑾的嘴角模糊闪现了一丝笑意,向来刚毅果断的脸上可贵的带了几分羞怯。
“府里的花匠将这些花草照顾得很好,姑爷,我看这几棵桂花树开的花都很光辉,想必到时候做了酒味道也会别样苦涩。”卿语指着几棵附近的桂花树笑道,“只怕到时候三蜜斯又要说您暴殄天物了……”
待到中午赵赟下朝返来,舒喻瑾早就因被怠倦又昏昏睡了畴昔,就连帮赵赟换衣服也是卿语帮手奉侍的。
卿言又望了一眼舒喻瑾自有身以后就愈见薄弱的身影,不由得抿了抿唇,眼里微微带了些惭愧,舒喻瑾于她,不但仅只是主仆之情,不然,当初她在替舒舟抵罪的时候早就被赶出了舒家,也不会混到现在的位置了,要她对舒喻瑾动手,的确是比剜了她一刀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