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老妪还是谨慎问道:“真不是御史言官?”
怪不得有“每年都能给海军买一艘战船”这等话语。
这是一个古往今来从未呈现过的处所,百姓们不种地,仅仅是依托那些不入流的倒买倒卖商贾手腕,却敛聚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巨额财产!
谷贱伤农,这可不是说说罢了的。
一家农户织布就能赚取上百贯,华亭镇的商税天下最高,达到了五税一,也就是要交纳二十贯的税赋,全镇这等农户何止一千?单单是织布是商税,华亭镇每年起码也要收缴一万贯。
老妪抱怨道:“如何就嘴碎了?莫非我说的不对?全部镇子都是房二郎建起来的,没有房二郎,你还在江北山里种着家里那两亩山地,饿得孩子整天嗷嗷叫喊,现在有人要谗谄房二郎,我们天然得站出来!”
但是即便如此,房玄龄也没想到在小小的华亭镇,一户农夫只是雇佣了几个妇女织工,一年赚的钱就十倍于关中的富农。
房玄龄和李靖尽皆一愣,还觉得本身装得不错呢,孰料却早已被人家给看破了身份……
见到两人的神情,老妪有些内疚,笑道:“没见过世面,这些话也都是听那些前来收货的贩子们说的,别见怪,别见怪。”
老翁道:“西域的毛毯当然华丽金贵,但是必须是手工纺织,机器织不出来,就算是最好的织工也得一年能织出一块。可家里那里有那么多长年累月熬炼出妙技术的人手?而我们这类毛毯,看着粗陋,但是胜在工艺简朴,用这类织布机编好斑纹,咔咔咔的一天能织出一块,卖给贩子,撤除质料本钱,每块能赚三十文钱,一年能赚十贯钱。而那种精美华丽的毛毯别说我们织不出来,就算织出来了,百口人一年累死累活也就两三块,每块卖个三两贯,也没这个赚很多。”
一进配房,房李二人都吓了一跳,只见诺大的屋子里摆放了一架庞大的织布机,正稀有个妇女繁忙着,织布机上纵横交叉的毛线正快速的活动,“咔咔”的声音不断于耳。
老妪莫名其妙,不知这看起来比她年事还大的白胡子老者何故这般感慨,不过却也不敢问,当然不知面前两人之身份,但房玄龄就居高位宰执天下的气度,李靖统御千军战无不堪的气势,都令她感到一种没出处的心悸,这两人看上去绝非平常商贾那般简朴……
老翁道:“朱紫是不是感觉这毛毯不好?呵呵,照比西域那边传过来的毛毯,的确是查了很多,不是我们织不出来,而是不去织罢了。”
房玄龄上前细看,发明这毯子质量不太好,斑纹都是简朴的对称纹理,远远没有波斯毛毯那般精美华丽。
引着两人到了正堂,进了屋,两人脱去斗笠,老妪一边号召着一边喊道:“老头子,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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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房李二人惊诧不解,老翁解释道:“比来毛线紧缺,毯子的纺织已经停了,这是在织棉布。不过现在棉花产量有限,都是关中那边纺成棉线以后运过来的,过几天如果再无棉线运输过来,怕是也要歇工。”
房玄龄苦笑道:“当真不是。”
老妪闻言,欣然应允:“那有甚么不能见人的?您几位一看就是朱紫,能来吾家那是吾家的福分才是,快快请进,快快请进。瞧瞧这大雨的天儿,进屋坐坐喝杯热茶也好祛祛湿寒之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