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房俊带领数万马队奔袭数千里,蓦地呈现在关中,却使得眼下局势顿生窜改。
典史与官吏皆大吃一惊,前者忙问道:“明府这是何故?既然方才感慨豪杰无用武之地,眼下难道天赐良机?若能抵挡房俊雄师,实在是天大的功劳,赵国公必定不吝犒赏,官升三级轻而易举,何必出城投降?一旦被赵国公得知明府不战而降,必定大怒,怕是要严惩一番!”
房俊倒是并不在乎,他固然不知李义府先前还跟本身的署官说着要凭借关陇,但倒是这个年代最为体味李义府的人,任其说得天花乱坠,又岂能不知其奸滑奸刁、几次无常之品德?
李义府差点没气死,一甩衣袖,怒道:“越国公资质神武、威名盖世,麾下兵卒更是百战雄师,此番奔袭自西域奔袭数千里驰援东宫,忠贞勇烈、时令无双,吾等正该开门相迎,蒲伏于马蹄之下诚恳凭借,岂能疏忽忠义助纣为虐?再敢说出此等悖逆之言,莫怪吾不讲情面,将汝交由越国公措置!”
幸亏这常平仓粮秣充沛,依托此地,足以支撑一场十余万人的大战。
房俊率军奔袭数千里驰援东宫,震得关陇高低仓促惊扰,士气降落,如果这个时候能对房俊予以偷袭,天然名声大噪、响彻天下!
如果换了旁人在这泾阳偷袭房俊,即便终究落败,房俊大略也只是捆绑起来丢在一旁,可眼下戍守泾阳的乃是他李义府,天晓得房俊破城以后会否一刀将他宰了……
雄师长途奔袭,轻装简从,所照顾的粮秣已将告罄,若不能及时获得补给,将难觉得继,不但导致士气大跌、战力骤降,乃至有崩溃之虞。
然后,泾阳城的城门便从内里敞开,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吏穿戴各式官袍,在一人引领之下快步而出,见到冲锋的马队轰但是至,尽皆吓得面色发白,怯懦的乃至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当即大手一挥,麾下兵卒便一分为二,一部分自城门长驱直入进入泾阳城,先有兵卒奔赴各条街巷,大声宣布右屯卫进驻,严令城中商贾百姓居于家宅不得四周走动,安境抚民。
幸亏半晌以后,就在一众泾阳官吏心惊胆战之时,面前马队向两侧分开,暴露一条通道,房俊在亲兵部曲簇拥下排众而出。
他身后的泾阳官吏亦是一个个汗出如浆,面前这无数面对胡族铁骑亦是连战连胜的骄兵悍将们,即便只是策马不动,亦有一股无形的铁血杀伐之气劈面而来,仿佛随时都能策马前冲,高高挥起横刀……
房俊大声命令,全军都被重赐给刺激得嗷嗷叫,士气爆棚,无数马队扬催促马,向着城下冲去。
偷袭房俊?
“吁——”
说到底,关陇军队再是人多势众,贫乏正规军倒是致命的缺点,而房俊麾下兵卒却乃百战之师,战力实在是太强了……
李义府忙道:“卑职不敢!泾阳官吏尽皆尽忠陛下、尽忠太子,鞠躬尽瘁、死不旋踵!只叹叛军势大,吾等又身负保卫泾阳之责,因此轻易苟安,死守泾阳,已然是心中惭愧,有负皇恩!眼下越国公数千里驰援,不畏艰险忠心可鉴日月,吾等天然尽力共同,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风雪当中,数万马队排山倒海普通压向泾阳城,并不高大的城墙被漫山遍野的马队团团包抄,好似海潮当中的礁石普通,一个浪头便能完整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