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浚道:“第一页纸上所写都是曾尚书要的,第二页纸是安徽巡抚荣禄大人的,中堂大人要的东西在第三页,江苏巡抚谭大人是第四页,浙江巡抚梅大人是第五页。骑尉千万别搞错了。别的……还得请骑尉今后次的赢利中取出一百万两银子给本官,另有湖州知府、总兵等人要打理,曾尚书都要本官亲身卖力。”
胡楚元冷静点头,又问道:“哪几位大人,各要多少?”
胡楚元拿过这一份清单再一细看,才发明张、顾两家的资产很可观,另有上等桑田25380亩,南浔镇上有店铺47间,上海华界地盘1395亩,店铺门面21间,大小堆栈24间,江口船埠11座,客岁夏生丝122万斤。
听杨昌浚这么说着,胡楚元不免想起胡雪岩在被抄家以后,上报朝廷的数字竟然是“空无余物”,甚么叫“空无余物”,市值逾三百万两银子的庆余堂,造价三百万两银子的胡家大院不都被钦差大臣低价买去了吗?
零零总总的算一算,这份清单内里的东西也能值300万两白银。
说完,他将最后一份清单也给胡楚元,总计五页纸,内里誊写着126件古玩书画明细,3万余册善本古籍,另有玉石珠宝和金饰135件,这些都是好搬的东西,查抄的当夜就应当都搬走了。
等胡楚元大略看清,杨昌浚才道:“统统东西俱都藏在琴园银窖和嘉定县的一间堆栈里,骑尉请立即派信得过的掌柜去盘点,一起都有几位大人的亲兵押送。前面就要请骑尉想体例将东西都押入公济当铺,让它们变的驰名有实,来源清楚。等风声过后,约等个一年半载,骑尉再慢慢低价售给几位大人。”
就看这一份清单,每小我都特性也清清楚楚的展现在胡楚元的面前,曾国荃――贪中好玩;荣禄――贪的低俗;左宗棠不好说,仍然是看不出本意;谭钟麟――要么不伸手,伸手就得要最好的;梅启照――随便你们如何分吧!
张颂贤查封产业独一南浔园林适园一栋,南浔上等桑田4328亩,私盐1784万斤,另有家什安排等等,代价不高。
胡楚元这才明白左宗棠所说的“当仁不让,以增本钱”八个字意味着甚么。
别的不说,仅仅是122万斤生丝就起码抵得上600万两银子,统统资产的总代价约不低于1000万两。
说完这话,他就让胡荣拿了十张十万两的阜康银票交给杨昌浚。
杨昌浚喜笑容开,道:“那就真要劳烦骑尉了,我还另有公事,也得先行告别。他曰骑尉重回上海,我们再择曰畅叙!”
胡楚元又将五页纸的清单细看一遍,曾国荃要的都是最值钱的瓷器、玉石,荣禄要的都是珠宝金饰。左宗棠要的是几件青铜器和那三万册的善本古籍,谭大人只要了四卷画轴和四幅墨宝,可每一件都是罕见佳构,此中就包含唐寅的《春山朋友图》,四幅墨宝中就有两幅是董其昌的。
胡楚元将两份清单拿出来,发明清单内里所记录的环境并非如此。
以是,梅启照十之八九说的是“随便,你们不要的就归我”,因而,杂七杂八的琐细古玩都归他了。
“哦?”
走到了门口,胡楚元俄然想起一件事,就和杨昌浚问道:“杨大人,我趁便想问一下,此次对炒盐贩子的课罚究竟是从轻呢,还是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