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这全都是在抵赖,你不过是妒忌我多疼了柳姨娘几分,就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如果再如许不听夫命的在这里疯言乱语,老爷我就给你一纸休书,你这是犯了七出的妒忌,另有多言,又得了疯病这等恶疾,看我不休掉你这个恶妻!”四老爷这会子倒是一下就想起了三条七出中的项目来。
不过,四老爷怵他,大老爷可不怕,便替他四弟答道:“四弟现在已近天命之年,膝下却还是没有嫡子,只要铵哥儿一个儿子,这才想将他记到四弟妹名下。此事四弟妹原也是情愿了的,连文书都签好了,不想一见到五弟却又嚷了这么几句出来,也难怪四弟一时气急,才说她是疯了。”
不成想,他佳耦二人竟然在这时候一齐返来了,莫非是早得了甚么信儿不成?
“你――”四老爷气急之下,一下子竟想不起七出都有哪几条,便涨红着脸道:“你不从夫命,我如何休不得你?便是告到府尹面前,也是我占理!”
“便是老爷仗着伯爷的威势,让我兄长讨不到甚么公道,好歹闹出来鼓吹出去,也让京中大伙们晓得晓得伯爷做下的这些威风事迹,宠妾灭妻,刚袭了爵位就为着逼正妻把庶出儿子记名为嫡出硬是要休妻,逼得正妻他杀而亡。到时候无妨把这些都抖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不就是一哭二闹三吊颈吗,只要豁得出去,谁不会啊?
“这――”四老爷一时有些语塞,好半天赋憋出一句,“虽则律法上那么写,可现现在这等以庶记嫡的人家多了去了,便连官府都不大管的。”
“这――”四老爷有些答不上来,固然他居长,但自小甚么都不如他这个弟弟,是以便是他此时当了伯爷,但每次面对五老爷时,总还是有些底气不敷。
气得四老爷吼道:“真是反了你了,既是你说将庶女记为嫡女并无毛病,怎得你还是不肯服从夫命?你可别忘了,你本身也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庶女,要不是你嫡母善心将你记在名下,你嫁过来时哪来那么多的嫁奁?”
就听“啪”的一声,四太太余下的话被她夫君一记清脆之极的耳光给闭幕了。
四老爷一个无妨,手中文书竟真被四太太给一把抢了畴昔,跟着就被撕了个粉碎,就听她口里叫道:“甚么叫我是情愿的,我向来就没情愿过!这劳什子文书那里是我本身签下来的,明显是被他硬拽着我手写的那几个――”
五太太忙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五老爷便道:“敢问四哥一句,本日请了族长堂伯到此,但是为了行这以庶记嫡的改名之事?依小弟鄙意,既然四嫂这般不甘心,只怕此事有些不当。”
还没等四老爷细想,先前一向僵立在那边的四太太俄然好似被甚么惊醒了普通,猛的朝五太太扑畴昔,紧紧的抓着她衣裳袖子,就如抱着根拯救稻草般,大声哭喊道:“五婶婶,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们老爷硬是要逼我把那柳姨娘生的铵哥儿和菲姐儿记到我名下来,当作嫡子嫡女来养,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呜呜呜……”
大老爷这一席话真是说得滴水不漏,这边五老爷还没想好如何应对,那边四太太却被这番话给提了个醒,直如脱兔普通俄然就朝四老爷那边冲畴昔,劈手朝他手中那纸文书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