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烈目眦欲裂,抱着诛邪剑从车辕上跃起,踩着对方的马匹上了战车,猖獗的向鱼罗夫斩去,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姬烈会如此的想将一小我千刀万刮。他神智已失,眼里只要鱼罗夫,一剑又一剑的斩向鱼罗夫,对身边的甲戟手不管不顾。
战马吃痛,发足疾走。
一声轻响,田重扔下了手中的剑与弓,紧接着,田立长长的喘出一口气,也扔了兵器,秃顶熊战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吐着哗啦啦的血,姒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鱼罗夫怔住了,既然不是姬烈的人,那又会是谁的人?而我又如何与一个哑巴停止构和?鱼罗夫头痛不已,也暗悔不已,不得不说,此人极其大胆,选的机会也极其奇妙,若非一心想将姬烈留下来,若非过分自傲,又岂会让对方钻了如许的孔子,真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那人不答,手中的剑却往内送。
就在这时,疲劳在地上装死的小诛邪一声长啼,扑腾着翅膀,飞过了鬼脸花丛,跃过了宋让的头顶,朝着那滚滚的烟尘追去。
“宋让!”
鱼罗夫回身去牵马。
“小虞!!!”
宋伯约疼得脸都变了形,那冰冷的剑尖堕入脊椎骨的裂缝里,狠恶的痛苦深深的钻入他的四肢八脉,他忍不住痉挛起来,嘶声叫道:“快,快放,放放,放人!”本来还想再骂一句混帐,但是他实在太痛了,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也就健忘了。
宋伯约的确在谷外,最后一抹落日在他的身上投下浓厚的色采,他的神采却很惨白,天然上翘的嘴角也没有扬起,反而向下深深的抿着,影子从他的身侧斜斜透出来,只是有些痴肥,因为在他的脖子有柄剑,那握剑的手很肮脏,指甲盖里满是陈年污泥,身后的人也很肮脏,浑身高低冒着酸臭气味,熏得他都快吐了。
他又喃了一句,把那柄被他一向柱着的富丽的长剑挂在腰上,慢吞吞的转过身来,这时,面前俄然一黑,一道诡异的影子映入他的视线。
背后的剑尖退出骨头缝,宋伯约吐出一口气,满脸都是盗汗,风一吹来直哆索,愣不的又碰上了剑尖,疼得他猛一挺胸,活像一只正在被沸水来回浇洒的大蚂蚱。
鱼罗夫提着姬烈,像提一只小鸟一样高高举起,诛邪小鸟还想啄他的烂独眼,却被他一剑劈飞,几乎一剖两半。
鱼罗夫依言放下姬烈。
小黑被抓住了,一名剑盾手站在车辕上,扯着他的头发,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小黑一动也不敢动,疼得直裂嘴巴。而田氏兄弟也被一名阴月卫与两名剑盾手看得死死的,田重耳朵少了一只,田立的肩上插了一柄剑,血水正沿着剑刃排泄来。
宋伯约感受剑尖还抵着骨头,又补了一句:“牵匹马来,你的马,最快的马,快!!”
那人埋没在宋伯约的身后并没有答复,却用行动来表白,宋伯约脖子上的剑缓缓一拉,血水沿着冰冷的剑渐渐浸开。
……
两边对峙。
鱼罗夫的声音也很冷,像是刮过雪谷的北风:“宋让,铁士,名不虚传!但是,这是一场战役,现在,你们已经败了!”说着,把手中的剑往前抵了一分,锋利的剑尖刹时刺破姬烈的后背,血水无声的流淌。
三名重装甲骑持着长剑围住了秃顶熊战,不得不说这家伙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爆熊一样,身上插满了箭矢,背上还挺着一柄断剑,但是他却仍然提着那柄庞大的战锤,不甘逞强的看着战车上的鱼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