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响动,半碗灯油不偏不倚扣在鬼子头上,灯芯下来时候没有燃烧,随即燎着了小鬼子头顶帽子,脸上的灯油也燃了起来。
所谓“土木之工,不成擅动”,世人轮番上阵,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将两张土炕上面的空中向下挖了半人多深。这时候已经挖过盖屋子时的夯土层,但奇特的是,在全部发掘过程中,并未发明任何蛛丝马迹,夯土层夯得非常瓷实,连个老鼠洞都没有,再往下挖,就是底子没有任何人动过的黄土层了。
两人快步走到牢房门口。萧剑南推开大门,暗淡的光芒下,牢房正中地上直挺挺躺着一人。别的一名秃顶大汉大模大样坐在一旁,浑身枷锁,微闭着双眼,仿佛对周遭事物察而不觉。
鹿传霖沉吟了半晌,瞟了瞟一旁的山口太郎,恨恨隧道:“也好,就按厅长的安排!”
萧剑南并非信不过白叟,只是白叟极度仇日,平素从不为日本人看病。若没有满洲国天子罩着,恐怕早已遭殃。萧剑南不将本相讲给白叟,是不想过量扳连好人,固然求白叟也会带来一些费事,但白叟并不知情,再加上有溥仪这层干系,白叟应当不会有事。
刘彪走后,萧剑南又在房间思考了半晌,定了定神儿,出了办公室到牢房。受伤的鬼子这两天伤势已经见好,见萧剑南出去,立即陪笑道:“萧桑来了?”萧剑南道:“奉上面的号令,要问犯人几句话。就有劳你陪我下去一趟吧。”小鬼子连连点头,陪着萧剑南下到牢房底层。
萧剑南眉头一皱,问道:“他如何会死,明天抓捕的时候,他不是没受伤么?”
刘彪一呆:“萧队长,您这是要?”萧剑南道:“记着,明天早晨,六点整,不能早,也不能晚!”刘彪一脸猜疑。萧剑南笑了笑,拍了拍刘彪的肩膀:“彪子,我们相处已经多年,但有些事情,我临时还不能奉告你,你记着,按着我说的去做,别的,千万不能泄漏动静!”刘彪用力儿点了点头。
统统昨晚起获的赃物都已整整齐齐码放在条案上。两位特派专员看罢条案上摆放的奇珍奇宝,特别是最后的那只红木盒子,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
萧剑南听了这话,晓得崔二胯子还是信不过他,悄悄焦急,不晓得该如何向他解释。见萧剑南并没出声,崔二胯子又是一笑,道:“晓得你就无此心,好了,快滚吧,别搅了崔爷睡觉!”
山口太郎沉声道:“中堂大人,你这么说,就是不负任务了!既然你同意关东军保管宝贝更加安然,天然应当将此事交给我们,并且,这也是关东军最高司令部的号令……”
六子答道:“厅长让我们验完尸从速带犯人畴昔,让法医也畴昔,别的,尸起首别埋。”萧剑南点点头,叮咛道:“我带两个兄弟去提犯人,你先把尸首放到停尸房吧。”
六子和两名鬼子兵三下五除二将死者衣服扒光。衣衫褪去,死者身上并无较着伤痕。细细察看之下,胸口正中,仿佛模糊有一个黑紫色的圆点。莫非这就是致命伤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