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二人酬酢了好一会儿,胤祯才恋恋不舍的起成分开。从陈廷敬府上出来,胤祯想起了胤祥的嘱托,掉转马头朝着太子府上奔去。谁知进了太子府,却劈面撞上太子的亲娘舅,已被罢官现在赋闲在家的索额图。
“哦。”胤祯如有所思的看了陈廷敬一眼,踌躇了半刻,终究还是决定摆下台面,“马齐复职了,你如何看?”
胤祯可贵浅笑,他坐进太师椅,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复又开口问道:“陈大人,你可看到明日随驾祭天的名单了?”
到了陈廷敬府上,经门人传了信儿,陈廷敬亲身出门将胤祯迎了出来。胤祯自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他几次张望着陈廷敬府上粗陋乃至是有些破败的安排,不由唏嘘叹道:“早传闻陈大人两袖清风,没想到竟是这般贫寒艰苦。朝廷能有陈大人这类古风君子,的确是我大清之福,万民之福啊!”
胤祯拿着随驾名单,内心有些不测。自上年底马齐被撤职,虽说胤祯也猜想着终有一日马齐还得复起,只是仅仅隔了两个月就被启用,实在出乎胤祯的料想。
康熙天子一贯格外正视汉族礼节,自亲政以来,几近将前朝礼节毫无保存的传承了下来,祭六合更是每年必亲身徒步停止,正视程度之高可谓前所未有。
太子听声迎出门外,见胤祯神采惨白阴沉的很,故作惊奇的问道:“四弟这是如何了?好不轻易来一趟,还给你二哥神采看?”太子打着哈哈,拍着胤祯的后背将他让进里屋,胤祯还是耷拉着脸,没好气的说:“太子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远小人近君子,皇阿玛可没少教诲我们。”
“陈大人衷心可感日月,胤祯忸捏啊。”胤祯动情说道,他吸了吸鼻子,俄然想起从府上拿来的礼品,仓猝从身后拿出递给陈廷敬:“陈大人,一点薄礼你且收下,福晋亲手磨的豆腐。”陈廷敬双手接过,刹时感到受宠若惊,他仓促跑去后堂,未几时,也提了两个纸包裹出来。
索额图一脸难堪,忿忿的冷哼一声,转成分开了。胤祯复又回过身紧盯着索额图分开的背影,鹰隼般的眼睛里出现一阵清冷的凶光。
听到胤祯如此盛赞,陈廷敬连连拱手谢道:“四贝勒谬赞了,老臣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