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群说:“要真能去北京,也算能够了。那但是都城呀!说不定还能见着毛主席哩。”
岳团长说:“好!好!百尺竿头要更进一步哟。”
村庄南边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留种棉花的地盘仍然暴露着褐色的皮肤,显得很肥饶。顺着曲折的田间巷子通向一块平整光亮的打麦场。麦场上一群生龙活虎似的兵士正在练习,练行列的法度“嚓!嚓!”口令清澈,练射击的三点一线,精力集合;练刺杀的“杀!杀”声脆,震耳欲聋;最要劲的要说正步分化了,一只脚踢出去,要普通高普通齐,批示员却迟迟不下达第二声口令,新兵们颤抖着两条腿,极力对峙着,汗顺着脸颊流向脖子,又顺着脖子流向前胸后背,把绒衣内里的衬衣浸湿。场边上一溜摆放整齐的绿水壶,背带绕在壶颈上,像兵士的行列。过午的春阳虽没夏季骄烈,却也可着劲的给兵士们增光添彩,好不轻易盼得操间歇息,哨声响了,兵士们听到:“闭幕”的口令立即“嗷”地一声四散开来。有的擦汗,有的去抢碌碡,有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在这时操场这边走来了一名胖墩墩的首长,后边跟着一名文静俊气的兵士,兵士们立即原地立正,连长朱连贵跑上去立正,还礼,陈述,首长行礼后说:“持续歇息。”便走进兵士群里,兵士们都围了过来。这就是在火车上和秋子掰手碗的岳团长,叫岳振邦。在抗美援朝疆场上任连长时,他地点连曾获军部定名的“尖刀连”称呼。他平时随和漂亮,夷易近人,但在军事上要求极其严格,不容涓滴懒惰,履行号令像一把尖刀判定利索。他的军容风纪向来都是庄肃整齐,一派甲士风格。有的老同道还风俗称他“老营长。”他一眼看到秋子径直伸脱手来,打趣地说:“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谷长义一把抢过来,喊着:“铁公鸡拔毛喽!”边喊边一支支撒起烟来。
两人嘻皮笑容地穿好衣服,整整军容。侯小群说:“操,我们又不是正规军,今后每天和石头、洋灰打交道,不过是个穿戎服的民工,还讲究个啥么?”